时汐无奈的开口,“放心,我不是去打骂他,收拾点补身体的东西一起带过去。”
红杏自然不相信这话,只是又没胆子继续说,只能想着到时候若是夫人出手,她能拦着些。
原主的院子很是华丽,与柳长卿所在的院子几乎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倒不是祁御不疼惜柳长卿,其他几个与谢与辞相似的男子皆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只是与这些人不同,柳长卿还没有向祁御“屈服”。
柳长卿家中有一病重母亲,祁御正是用他母亲的性命威胁他入了府。
院子里长了许多竹子,郁郁葱葱,远远的飘来一阵浅淡的竹香。
时汐垂下头,发髻两边的流苏跟着垂落到肩上,脑后长发全部梳起,最后用一朵红色渐变的绢花固定住。
走动之间,摇曳生姿。
柳长卿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圆领长袍躺床上,许是在外面晒的久了,唇色都有些泛白。
他眼睫颤了颤,睁开之后,露出一双茶色的眼瞳。
他慌得跪在地上,“奴见过王妃娘娘。”
那是一双极为澄澈的凤眼,无端有着勾人的风情,只这一双眼睛,像极了谢与辞。
“免礼。”时汐看了红杏一眼,随后坐在了一旁,自顾自的拿起一个干净的茶盏,倒了半盏茶之后细细的喝着水。
红杏将手上抱着的从库房拿来的补品拿上前,脸上堆着笑容,“这都是王妃娘娘精挑细选拿来让柳公子养身体的。”
时汐小声的啧了一下,总觉得这画面,有点怪怪的。
柳长卿脸色惨白,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后都不敢抬头。
“奴多谢王妃娘娘。”
时汐将茶盏放下,侧身看他,“你不是王府买的奴才,不必自称奴。”
“王爷说,奴在这里是最下等的。”
时汐:“……”
她还没见过祁御呢,不过就目前来看,怕是个脑子不大正常的。
碰到一个与心上人有五分相似的,怎么也该温柔以对才能打动人心吧。
怎么还虐待起来了?
“他说的话不当数。”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众人不由分说都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去。
这样的话说出来,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些。
柳长卿更是结结巴巴,“奴、奴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他前一天过来骂你,今天就能过来好声好气的对你,从前说是你最下等的奴,过几日就能说你是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
正收拾小药箱的大夫:???
“你若是实在怕,就在我的面前除去这个称号。”
“也不用担心我是故意害你,反正我要是真的害你,你想防,也防不住。”
柳长卿突然弯唇笑了笑,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凭空多了几分破碎的感觉。
时汐看到他这样,突然就明白了祁御的用意所在。
将柳长卿周围可依靠的,将他的自尊一一打碎,到最后他只能依附于祁御,便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了。
“你对祁御可有什么想法?”
红杏在外面守着,又将里面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故而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