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诸位同僚,今日有上官驾临我扬州府。”
“在这里本官先代表我大乾扬州府,及下属三州八县所有官民对黄四郎黄大人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来来来,大家先饮盛三杯!”
大乾宣武六十年,七月二十四日,扬州府官办客栈中。
府尊华仁愿正站起身端着酒杯口水横飞,滔滔不绝的讲道。
因为这个直隶的三品大员前来,是打着巡视的名分,所以今日赶来赴宴的州府大大小小头头都来的差不多了。
就连平日里不见首尾的镇邪将军王守义,也带着自己的七个下属前来赴宴。
此时坐在下桌的温烛游,在趁着主桌府尊华仁愿讲话的时候,眯着眼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今天要搞定的目标。
“嗯?那个身穿青衣绘熊的五品武官就是州府镇邪将军王守义吗?”
“啧,看起来一副白面俊俏儒生的模样,怪不得能引的那三尾奶奶念念不忘,只是长得比我还要差一点!”
“王守义身边那个人就是那天所见的李校尉啊!”
“落座在他的右侧看样子是心腹之流啊,嗯,留不得!”
此刻正在安心看着主桌华仁愿表演的王守义,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随即他立刻扭过头锁定目标,转头一看就发现原来是瘦马县新任的镇邪校尉,在偷偷盯着自己。
那眯着眼要吃人的模样看的自己好不自在。
被盯得难受的王守义现在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面带微笑对着温烛游示好的点头。
见到自己的窥视被王守义发现后,温烛游也不觉得尴尬。
而是也对着王守义微笑点头表示一下,点完头温烛游也不理会王守义的目光,而是把头一转看着主桌上还在高谈论阔的府尊。
“嗯?这个就是新任的瘦马县镇邪校尉吗?”
“不是说才五尺两寸的身高怎会如此高大?”
“就是他斩死求神山包括虎大王之内的一众大妖?”
“看来虎大王死的不冤啊,这人果真傲得很,不过也有实力傲!”
看见那人和自己对视一眼后,就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王守义面带微笑眼眸下垂的想到。
“他可真他妈能说啊,不愧是大乾扬州府的主要领导。”
“瞧人这话说的水平,从开始说到现在一句重点都没有,全是屁话,关键是居然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
“怎么还不动手啊?上来就趁他们不备一个偷袭都干死不就行了。”
“现在在这里拖,拖,他妈的迟早拖出事,先下手为强不知道吗?”
此时还没接到动手命令的温烛游,只能眯着眼一脸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狠狠吐槽道。
观察了一会儿还在说话的华仁愿,人在桌上的温烛游思绪却是渐渐飘远了。
“与天地争寿必会遭来灾祸,不管他是人是妖。”
“一灾曰雷劈,二灾曰风吹,三灾曰火烧,四灾乃心魔。”
“这与天抢命就会遭此四灾打击,打击完如果人还没死,那就再轮着来一遍。”
“这轮着来一遍威力可是成倍成倍的增加,怪不得最老的妖也才活一千两百多年。”
“这个世界长生没有限制,就是这天不让世间万物多活啊!”
“要是那个晚年不详,长满绿毛的家伙在这里怕是能高兴得哭爹喊娘!”
“那天幸亏人皮纸给了一个提醒,让我艰难的渡了那个心魔劫。”
“这心魔劫果然名不虚传,传播的消息是假中带真,真中带假。”
“有时假多真少,有时又真多假少,虚虚实实暗藏兵法,就是让人乱想,乱猜,乱了心境他就能乘虚而入。”
“汪凯申,扬州府瘦马县县令,北厂察官司百夫长,西宫太子任务使者,内阁白首辅门下走狗。”
“呵,除了一个县令的身份是真的,其余全是障眼法,也怪我天天乱猜乱想,要是混极道流就好了,莽过去就完了!”
“还有那个世家做大,官妖勾结看样子确有其事,不过都是皮癣之疾,伤不到大乾要害,不然怎会让马温说拿就拿说杀就杀?”
“再就是那个五军都督府的人,汪凯申说什么将军全是遛狗斗鸡的纨绔子弟,骑马十里路就会把皮磨破,简直就是放屁!”
“大乾的军权一直握在马温手里,那六个五军都督府的上将一听就是不好惹。”
“四五灾的妖王说杀就杀,我不过也刚渡过心魔劫算个四灾,他们都是废物那我是什么?废物点心?”
“再说这个镇邪司,听着名字好不威风,谁知道是个草包一个。”
“完全就是靠舔历代皇帝的脚指头生存,或许镇邪司还有后手能反抗皇权?”
“不可能,大唐的擒妖军,大顺的灭魔宫都是皇帝的嫡系部队,为何到了这个大乾皇帝这里就放任他们不管呢?除非皇帝还有别的重要事做?”
“还有那京城镇邪司副司长鲍世长,他一个二灾妖王能炼成延寿丹?听起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丹成整个镇邪司的所有头头全部身死,小兵活下来不过十之一二,什么样的天劫能让这帮四五灾的老怪物被瞬间干死?”
“哼,到最后只逃出八人,算上那个失踪的镇邪司司长王以明不过九人,你要说这是天劫造成的,傻子才信!”
“唉,又想多了,幸好心魔劫已过,不然又要招来心魔偷袭,简直就是不讲武德,骑在马上都会被偷袭,晦气!”
想到这里,温烛游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