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心里定了站在那里身子也直了,只是嗓音有些嘶哑:“罪员并未攀扯,供状上凡攀扯之词都是问官王天寿所设,罪员请朝廷明鉴!”
谭镶此刻望着沈辉的眼睛里若隐若现的闪过了一丝光辉。脚下的地砖都突然碎裂。
‘这个老王八蛋!要摊牌了吗?’
想到了这里。谭镶不禁望着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仿佛真的是睡着的王天寿望去。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丝的担忧之色。
‘也不知道老王前些日子所说的,要去寻找新的证据,能不能抵挡住相国一派出手!’
要知道,相国一派意在二犯翻供,这尚在意料之中。
可主审官沈辉接到这样的旨意,也不和陪审诸员任何人商议,便当着两名罪犯公然宣读,致使两名罪犯当堂翻供,这就殊不可解了。大堂上的空气立刻凝固了。
只有王天寿,依旧是把双脚搭在桌子上,仰着头打着呼噜。
他昨晚熬夜回来之后,就被妻子拉去‘办公事’。可算是累坏了。
而此时,沈辉望着王天寿依旧是在睡觉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于是自顾自的接着念叨了起来。
“现将原呈供状掷回,着即重审,务将实情七日内呈报朝廷。倘再有不实情词,则问官与犯官同罪!”
这段话一念完,谭镶等人立刻就知道了,沈辉已然决定要相国大人的意思推翻王天寿原来审出的供词,重审二犯、强行按下廷尉杨大人贪墨粮饷,与郑、何二人私自勾结妖魔的重大关节。
电光火石间,谭镶想起来了,这几个月来自己所经历的生生死死,一腔孤愤涌了上来,这才把目光望向了沈辉。
沈辉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触碰谭镶的霉头。只是继续望着郑、何二人。
“罪员愿意将实情重新招供!但请巡抚大人亲自审讯。”何长贤立刻又嚷了起来。
郑国瑞闻言也接着开口说道:“罪员也请巡抚大人亲自审讯。”
贺、巴、丁三人的目光倏地又转望向谭镶,而谭镶的目光也紧望向沈辉。
而沈辉却谁也不看:“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前问官所审供词是一种说法,后问官所审供词是另一种说法,这样的供词能够再上报朝廷吗?原来谁审的供词现在还是谁审。还有七天日期,两天审结,第三天八百里急递五日内必须送到京师!”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面色似是不屑一般的,拿起王天寿原审的那份供状往大堂的砖地上一掷,而也就是这时,那供词直接飞到了王天寿的面前。
只见本来睡着的王天寿,用一种还没有睡醒的语气。打起了哈欠迷迷糊糊的说道:“两天审结还行。”
接着,王天寿就一边打着太极拳,一边带着三人离开大案走了出去。
从头至尾他已经不在看沈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