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他又来了,带着很熟悉的目的,她想,他们之间是不是要两不相欠,心里才会舒服。
“所以我么现在已经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但是你在我这里,就是要听我的。”江鹿希蛮横霸道,不讲道理,就是她所有性格的特色。
纪宁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江鹿希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说得再多,她也会觉得你很啰嗦。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徐泽来看你的,你好生在这里待着,如果你这么不听话的话,我让江安安一辈子都不叫你爸爸。”江鹿希说话的语气狠戾,也十分的刻薄。
纪宁眉眼低垂,慢慢的在床上躺了下来,江鹿希冷冷的盯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后来叶筱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的时候,得知纪宁清醒了很高兴,可是下一秒江鹿希又告诉她纪宁这辈子可能什么都看不见了,就是个瞎子。
当时叶筱就傻眼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瞎了呢?真是可惜,这么一个情种。
“那你打算怎么办?打算跟他重归旧好?”
“医生说也不是绝对的,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江鹿希的语气飘忽不定,叶筱也听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情绪。
“也是,五年你都等过来了,这么些天又算得了什么,纪宁这个人,心里透明着呢,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他立遗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叶筱轻叹一声,江鹿希这算是作茧自缚吧。
整整五年了,她孩子也有了,时间也过了,过着白富美的生活,哪里像纪宁,生生的痛苦了五年。
这样的痛苦,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忍受得了的,他们之间其实早就在他经历痛苦的五年就已经两不相欠了。
许是纪宁忽然到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才会衍生出这么邪恶的想法,现在倒好了,真给自己找了一事。
“我很坏?”
“不不不,你怎么会坏?你最多就是恶毒。”叶筱毫不吝啬的讽刺,江鹿希在电话那头也是自嘲的笑了一声。
“我知道,我这是作茧自缚。”
“好了,这是我就不跟安安讲了,你要什么时候跟他讲,你自己决定。”
“嗯。”江鹿希点点头,低声的应了一句,她的确是一个坏女人,这么多年商场的打磨,她的本心早就被覆盖了。
除了对待江安安,她对待任何人都很虚伪,对纪宁更是虚情假意。
电话挂断之后,江鹿希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两不相欠了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停留在过去的那种痛苦了。
叶筱晚间来了一趟医院,听说纪宁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这脾气,真挺拧。
“怎么?不吃饭,你就不管了?”
“让他饿着吧,他还当自己是孩子呢。”江鹿希在门口看着床上躺着一身孤僻气质的男人,不悦的皱眉。
叶筱笑了笑:“他这是有精神病,还是联系唐医生吧,不然真的饿死下了的话,你会遭报应的。”
叶筱半开玩笑的看着她,江鹿希心里应该是挺不喜欢那个唐婉的,倒不是那个唐婉跟纪宁之间的关系如何如何,而是身为一个女人就是不喜欢她。
“你觉得我治不了他?”江鹿希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你为什么治得了他?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精神病,知道他的状况如何么?江鹿希,你就不要别扭了,叫人家唐医生来看一看,对他是有好处的,你也不用这样整天都待在医院里,这对你多不好。”
叶筱的面上始终都带着一丝丝的笑意,这种时候她觉得最是精彩,江鹿希这个人吃醋吃的不明显,还不愿意被人说,一说起来还觉得挺别扭。
“你是专门来让我不开心的是不是?”
“你现在不也是很不开心?江鹿希,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是属于闷骚型的吧,平常一本正经的样子装起来挺难受的吧。”
叶筱的话还没讲完,拳风就袭来,她敏锐的躲开了她的拳头,笑的越来越放肆,真没见过她装脸皮薄装的这么好的人。
“你打不过我的,所以不要惹我,受了伤,可怜的纪先生就没有人照顾了。”
“滚回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江鹿希很暴躁,很想打人,叶筱撇撇嘴最终还是转身走掉了,她就是来看看济宁到底有多严重,万一是装的呢。
没想到结果还真有点棘手。
江鹿希心里纵然是有一万个不愿意最终还是给徐泽打了电话让他把唐医生给叫来。
她在病房的沙发上坐着,唐婉进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她那一脸的不善。
“江小姐,你好。”
“你看看他,一直不吃饭,是不是又犯病了,还是他需要吃什么药?”江鹿希的语气虽然不大友好,但是还是极尽客气礼貌。
免得被人觉得她这个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实际上她就是一个没什么礼貌的人。
“那么江小姐能不能出去一下呢?既然叫我过来,一定是希望我能够帮助他的,你这样在这里,我没有办法治疗。”唐婉的态度也很客气,只是相对来说委婉一些。
江鹿希到没有说什么,起身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纪宁,然后出去。
纪宁肯定是对这个心理医生敞开心胸,真是,怎么样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唐婉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具体情况徐泽在路上已经说清楚了,可能纪宁又陷入了自我不自信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是你这样不吃饭,除了会激怒她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女人要是总是生气的话,对身体不好。”
纪宁没有跟她说话,依旧保持沉默。
“江小姐这个人说真的,挺坏的,把你害成这样,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也是世间少有。”
纪宁被她这句话刺激了,然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她。
“不是她的错。”
“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纪先生,你这么对你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你真的觉得你这么做就能改变些什么?该无情的人还是会无情。”
纪宁眉心逐渐染上些许复杂不安:“这些跟你无关。”
“但是你的病跟我可有关,我不希望我的招牌就这么砸在了你的手里,我有权让你恢复正常,也不希望你精神不断的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