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许久时间,他的面容之上,才渐渐的显露出了一丝微微苦涩的笑容。
他知道是她来了,她也知道他在望着她,两缕视线的交错,于无形之中却是又一次生起了不知多少的波澜。
见袁赫的表情有异,谢安不禁有些奇怪,问道:“袁赫,你这是怎么了?”
袁赫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冲着谢安浅浅的笑了一笑,道:“我们…走吧。”
少年收回了他的目光,重新行走在那茫茫雪地之上,而那雪中的少女手中的那把油纸伞也被重新撑起,继续遮住了她那精致的面容。
在斜阳坡上,他们曾是生死相依的伙伴。
而在此间白雪皑皑之处,他们就是彼此此生最深的仇敌。
尘土终究归为尘土,哪怕再深的因果终有一天也会斩断,婆娑世界,不知道多少的岁月愁肠,禁得起这场严冬的考验?
是夜。
持伞的少女缓缓地走上了山。
这山很高,但少女走起来却是步履轻摇,看不出一丝丝一毫毫费力的样子,况且这少女是用步行上山,举止投足之间尽显风范。
整个天机宗都还处于一片忙碌当中,这一次的魔门入侵给天机宗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关朝海因为伤势的原因,已经闭关疗养去了,六十四峰尽皆伤亡不小,各峰的峰主也都死了不少,所以很多的时候,袁赫都是带头冲在了第一线的。
这是没办法,谁叫袁赫这一次在这场大战里是出尽了风头,而且现在袁赫也还是名义上的宗主的继承人,不在这第一线,根本是不可能。
看着眼前这一片残破,和荒芜的景象,少女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这个世间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都只是过客,都是虚妄,她这一次的到来、来只是来斩断那最后的因果,仅此而已。
所以徐晓楠信步向前,穿过于人前。
“你是哪一峰的弟子?请问…有没有疗伤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