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姐姐,南宫晨呢?”白水心含着筷子,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看向戚无双问道。
“他说天下第一山庄有事要处理,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了。”戚无双笑着回道。
要事?还有谁那么大胆子敢招惹天下第一山庄?白水心沉思片刻,依着南宫晨的个性,必定是饶不了那人的。“戚姐姐,近来杏花村可安稳?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
“大约是武林大会将在这里举办,不少江湖人士已经入住杏花村,并没有闹事的,大约是怕了妹妹训练出来的属下。至于可疑之人,圣朝三、四、七皇子前些日子派人来定下竹苑,过些日子便会入住;其他倒没有什么特别之人出入。”戚无双凝目细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道,“许是我多疑了。”
“何事?不妨说来心儿听听。”白水心留心问道。
“有几个人行事怪异得很,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不说,还经常呆在院子里,很少出门。”戚无双道。
“几人?”白水心问。
“三人,两男一女。”戚无双答道。
只见白水心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暧昧不清的笑容,道,“戚姐姐,要不然咱们去偷偷看看,这二男一女躲在院子里做些什么?”
“就你会胡闹!”戚无双闻言,面色一红,用手指轻轻刮了下白水心的鼻尖,嗔怪道,“都已经嫁作人妻了还这么没正经。”
“我是说真的。”白水心收起暧昧不清的笑容,朝暗处招了招手,一抹浅灰色的身影便窜了出来,“主子,有何吩咐?”
“漠北,你去帮我看看,那三人有什么不妥之处。”白水心吩咐道。
“是。”漠北朝白水心拜了一拜,再次消失在暗夜中。
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方才依依不舍的分手离开。杏花村表面上的主人是戚无双,其实真正的主人是白水心。
本来杏花村建好是要全部交给戚无双打理的,奈何她无此意。只想种种花,做点点心,过些闲散日子。
白水心也不勉强,借此机会将杏花村建立成为她的据点。
夜色中一抹黑色的身影闪进了宗政季云的房间,对着软榻上的宗政季云抱拳道,“世子,属下跟着夫人到了后山处。忽然被人发现,属下怕夫人疑心,便撤退了回来。好在那些人并不深追,所以属下才未被逮住。”
“她进了后山,那些人没有拦她?”宗政季云看着屋顶,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属下怀疑那些守卫的人都是夫人训练出来的杀手。夫人可能真是这杏花村的真正主人!”青冥说到此处抬眸看了眼宗政季云,心里更是诧异不已。小姐竟拥有这样的本事,只怕是老爷同夫人都不曾知道的。
“嗯。”宗政季云浅浅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青冥见状退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房门被人轻轻打开。白水心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宗政季云面前,见他似乎睡得很沉,没有发现她离开过,便爬上了床,安稳的睡到天亮。
离武林大会召开还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里,江湖上各色人马及各大门派的掌门都入住杏花村。一时间杏花村热闹非凡,连龙家小院里闲置的空房都住满了人。
当然杏花村也跟着大赚了一笔银子,各色点心,酒水都供不应求起来。
这一日,白水心趁宗政季云坐在房里看书的空挡溜了出来,直往酒楼而去。原来酒楼里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向后山山顶。
白水心才刚露了个面,掌柜的便热情的招呼了过来,笑道,“白姑娘,您何时来的?戚姑娘还等着您呢?您且随我来?”
掌柜的并不知道白水心就是这座酒楼的真正主人,只以为她与自家老板交好,老板待她又特别的亲密,知道二人关系非同一般,见了她来,他热情的迎接过去。
“嗯。”白水心点了点头,跟着掌柜的上了入了地上酒窖。酒窖里堆满了各色酒类,有杏花村村民自酿的,也有从别处货运过来的上等酒类。
酒窖的尽头处有一盏油灯,白水心伸手在油灯后面按了一下,墙面上便开了一道门,她转身对掌柜的道,“你出去忙吧!我自己上去寻戚姐姐就行。”
“是。白姑娘。”掌柜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模样周正,待人随和有礼。且精于计算,自酒楼创始开始,他便呆在此处。
杏花村你的所有账务几乎都经过他的手后再给白水心过目,几年来毫无差错,白水心对他自是信赖的,所以委以重任至今未更换人。
白水心进入地道,一路踏着阶梯上去,这阶梯大约有二百米长左右,她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踏上了最后一阶。
只见白水心伸手按了一下隐蔽处的开关,墙面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门,她笑着走了出去,沿着阶梯一路往下,便看见戚无双站在院落里正在捣弄花草。
“戚姐姐。”白水心甜甜的唤道。
“还以为你会忘记今日的约定呢?如何瞒过你夫君偷溜出来的?”戚无双抱着一盆蝴蝶兰直起了身子,笑望着来人。
白水心从她眨了眨眼,调皮的道,“这是秘密!”
“坏丫头,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戚无双问道。
“这种事情是要等时机的。戚姐姐,你可准备好了去年的杏子?”白水心打量着戚无双手里的蝴蝶兰,将盆里的一根杂草拔去。
“你呀!”戚无双点了点她的额头,将蝴蝶兰在花架上摆放后,拖着白水心的手来到一处院子里,道,“看,我已经准备好多时了。见你迟迟不来,才跑到花房摆弄那些花儿。”
白水心看着满满的一盆杏子,笑道,“是不是南宫晨那个贪杯的家伙让你准备这么多的?”
戚无双明艳动人的眸子闪躲开白水心的目光,扯了扯衣角,点头应着。
“戚姐姐,他可说了何时娶你?”白水心捞起盆里的杏子便往一个大酒缸你放,这些杏子都是去年的,放在冰窖里冻着,才保鲜到了现在。
这些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结冻的,所以摸起来还冰凉得很。
“他那么没脸没皮的人说出的笑话,你也相信?”戚无双瞪了白水心一眼,将袖子挽好,将一旁花篮里新鲜采摘的杏花花瓣倒进一水缸中,清洗干净又捞了起来。
“可我怎么觉得他是真心的呢?”白水心将一颗杏子丢到了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旁观者清,懂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刚刚嫁人,情爱之事,你又能懂几分?”戚无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指尖的水珠儿弹到了她的脸上。
“喏,就如这酿酒一般,需要亲自酿制才觉美味。”白水心也不恼她,抬手用袖子擦拭掉脸上的水珠儿一本正经的道。
戚无双瞧着她那正经模样,就觉得好笑,笑道,“就你嘴贫。炮制完了么?”
白水心接过戚无双递过来的杏花花盘凉在了架子之上,然后又将上等的女儿红倒入装满杏子的缸中,“这一次酿制的恐怕不止一小坛,不知道会不会失了以前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