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我绝不会对一个人动情,直到遇见你,这种信念好像渐渐有所动摇,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这一点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若真有,那除了你不会再是别人,任谁也代替不了你。”他说着将下巴紧贴在她的额头,声音从未有过的低迷,“阿莱,你知道吗?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很难过,我想告诉你,其实……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阿莱看起来像是没了气力般的闭着眼睛,可这些话分明是听进了心里,否则就不会在片刻之后自眼中滚落出一颗泪珠,接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目光柔情中透着哀伤:“英华,我曾经幻想过我们成亲时的样子,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好好摸摸你的脸,谁叫你长的这么好看呢?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话说完自己先扯起一个笑容,然而不过一会儿又萎了下去:“可是如果……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状况的话,我……我应该在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的脸给摸了……”
话音未落英华天君已拿着她的手抚上了自己脸颊,手脸一样冰冷的触感,阿莱缓缓拂过他的眼眸,带着最后的留恋:“英华,不要……忘了我……”
天地一片静寂,冷风呼啸而过,英华天君想把她的手往上扶一点,可是略微一动,整个手臂无力自怀中滑落,他喉头一紧,许久以后慢慢把她抱起,像抱着一件绝世珍宝般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云箩最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阿莱已死,幻境不过须臾之间便已消失,脸上的泪渍尚未干涸,她发现所处之地已然变成那个茅草棚。
烛火已灭,晨光熹微,幻境中的一生一世在现实中不过数个时辰而已,卧在草铺上垂暮之年的阿莱像是完成了一个夙愿,眼底散发着灼灼光芒,那种光芒,至死方休。
片刻后她的整个身体涌起了一圈金光,云箩下意识地抬脚欲走过去,却被殷冥伸手拉住:“她的心愿已了,从此以后彻底湮灭于世间,就像英华天君一样,也算是个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