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同说,区区一个小牙刷,一个女人就叫他赔她一百元,于是他就想:他娘的!这是在明着抢钱呐!但是,她在电话里就说了,说他如果不赔钱的话,她就直接打投诉电话叫总部赔她。显然,雷同说并非那女的什么都不懂,而恰恰她什么都懂,只是故意把话那么一说,于是他就更来气了。他那时就恨恨地说,如果那女的在他面前的话,他指定会狠狠操她一顿。
“毕竟那种人只是少数。”我试着解释。
“结果那小温也真是,脑子像浆糊做的,竟叫我按照那骚娘们的要求去赔,而且,还得赶紧赔,不然......呵呵!”我能理解,雷同的意思大概是,他曾在社会上混迹了十多年,什么大场面也见识过了,明摆着被人坑钱也就算了,自己人也胳膊肘子往外拐,向着客户。
“我很理解你。”
“然后我就说我没有钱赔,最后她就说没钱就等着罚款吧!呵呵......你看,这哪里是在教你处理问题吗?这态度,分明就是在帮那骚娘们说话。”
最后雷同好奇问我罚款一千元的事,是关于虚假签收罚款的,我详细地告诉了他,还包括延误罚款的等等,而在此之前,我都没跟他讲过,便是在那时,我竟发现我是多么的残忍,对雷同来说。
雷同听后惊讶的几乎讲不出话来,大概是被我所说的罚款吓到了。于是我又安慰他,罚款只是那么一说,真正被罚还需要诸多过程,而在那些过程中,一个个地处理好了即可免于罚款。我那时滔滔不绝说完以后,我相信,那时连我自己也恍然大悟了——实际上我之前还只停留在生涩的理论层面。但雷同却一脸的茫然,而且显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需要人手的话,”我刻意避开罚款的话题说,“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快的话明天就有人来上班。”
“不,不必了,”雷同说,“请不起呀!从接手到现在,也快一周时间了吧,我算了一下,赔的比赚的还多!”
我没有说话。他考虑了一会,然后接着又说,“不过我早有打算,我老婆上个月刚辞职,过两天我把他接过来帮忙。她守店,我跑外面。”
“辞职了?”我好奇,以为他老婆辞职专门来帮他干快递。
他摇摇头,未置可否。
“那是?”
“这么着,”他解释道,“她以前是在帮别人卖衣服,在成都市区,现在工作已有两年多了,那家店生意一直都不错,但就在最近两年,生意开始下滑,你知道,也是因为网购的原因,前不久她们的店才垮了的。”
“现在实体店生意确实不太好做。”我说。
“是啊!不像以前。”
“是啊!现在就好好地做快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