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满脸愧色的曹渊,心里不由得叹道,到底是师兄弟,多少骨子里还是有相似的东西的。
“当时我们私下商量好了装作不知道。”曹渊继续说道:“既然她想报当年的恩怨,就让她来好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后来她会沾染上人命……韩以修把她带进实验组是想提拔她,她后来拿到实验资料找到我说的是想做那个实验的第一发布者,我没想到那个手术是有缺陷的……”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是说,韩以修的那个实验缺陷,你是不知道的?”
曹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当时我喜欢她,对她自然百依百顺,看她拿着韩以修的研究资料来找我,我自然是高兴的……”
我看着曹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人,若说他有悖医德,但他也是被骗者;但若说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但是他的手早就沾上了无辜者的鲜血。
“韩以修知道吗?”我看着摊坐在椅子上的曹渊轻声问到。
曹渊摇了摇头:“既然我已经如此不堪了,我也不介意让自己更黑一点……”
“他是你师弟,你为什么不信他?”我不禁惊问道。
“信?我怎么不信?”曹渊苦笑道:“可是你知道吗?我怕他,我怕他思斯,我每次看见他都会想起当年的事情,我在他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这个头!”
我沉默的看了他很长时间,突然明白了几分,当程乐瑶拖着他上了船以后,他就根本下不来了。
程乐瑶对曹渊是恨,对韩以修是怨……
我走出监狱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在门口看见了黑着脸的韩以修。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的疲惫,我明白这些事情都是韩以修藏在他心底最深的东西,他不愿意抛出见人,自然伤的最是深。
我没法责怪他什么,却见到他心底还是隐隐的不快。
我慢慢的走过去,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径直打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你都知道了……”韩以修也坐进了车里,看我一句不发,看了看我,慢慢开口问道。
我并没有看他,而是靠在了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韩以修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说别的,只是慢慢发动了车,往家那边走。
回到家院子里玩的起司就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我敷衍的拍了拍它的头,轻声说道:“起司,妈妈今天没有心情和你玩,改天吧。”
然后我就直接走进了房间,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客房躺在了床上。
不想说话,也不想动,韩以修并没有上楼来找我,他知道我生气了,也明白我在气些什么,但他一直都很在我旁边,一言不发。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整个客房里温度有些低,我裹紧了点被子,自从住进来以后我都是和韩以修在一个床上休息,我喜欢每天早上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也喜欢晚上缩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入眠。
然而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他……
我觉得有点委屈,一把从被子里探出了头,然后就看着天花板发呆。这几天的事情搞得我心烦意乱,天知道我多想找韩以修,然后老老实实的缩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去想。
我有些难受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忽然想起自己的睡衣早就放在了韩以修的主卧里。我挣扎着起身,有些别扭的打开房门,正考虑要怎么偷偷的溜进主卧换睡衣比较好,里突然被门口的身影一把拉了过去。
我的周身突然充满了熟悉又安心的味道,我抬起头,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似乎带着惩罚似得咬着他的嘴唇,却被他反客为主,压的我不能呼吸。
“思斯……”韩以修喘着粗气狠狠地搂着我,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颈窝:“对不起……”
我身体猛的一颤,不由得带着一丝委屈的问他:“韩以修,你瞒着我,是不是不信我?”
韩以修没有说话,继续搂了我一会儿,突然把我打横抱起,带回到了主卧的床上。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韩以修低声说道:“思斯,那件事情压在我心底好长时间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说……”
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韩以修叹了一口气,把我往怀里揽了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真的?”我抬起头看向他。
真的,韩以修捏着我的脸笑了笑:“这件事情早晚是要告诉你的,早知道会让你不开心,应该早和你说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有些别扭的盯着他问道:“关于程乐瑶,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