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他们怎么想苏婳,苏婳总归是不知道的。
她现在有些懵。
因为宋笺乐使人给她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问她,她酿的酒味道如何,如果觉得好喝,她便再多送些过来。
宋笺乐信上所提的酒,苏婳知道。
那是上次她从泰安县回来时带来的,当时还说过要给送两坛给她。
可……
“药童!”她向坐在门槛上的小婢女问道:“笺乐让人送来的酒放哪里了?”
她这几天有些忙,早将这事忘了,突然提起,便很迷茫。
信上宋笺乐说她送过酒来太子府,可她好像没听人禀告过?
药童回头看她,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酒?宋姑娘送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主仆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一个赛一个疑惑。
此时,音笠正巧走到廊下。
她听到她们的对话,走近屋里,一边将手中的香炉放在苏婳的桌角,一边对她说道:
“殿下,几日前宋姑娘确实让人送了两坛酒过来。”
“只是那时奴婢忙于锁事,又正好遇见楚神医来您的寝屋找东西,他让奴婢把酒给他,他送过来就好……”
她这样一说,苏婳脑子里突然就窜出那日她撞见楚容闲喝酒的画面。
所以说,姓楚的那家伙半道劫走宋笺乐送她的酒自己喝了?
她就说嘛,他那时怎么那么好说话!
合着是做贼心虚呢!
苏婳无比想暴粗口。
但见音笠略显不安的样子,脑子还没转过来,话就先说出来了:
“没事,等他回府孤再问问他就好,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是。”音笠见她没有怪罪,脸上又恢复平静。
“对了,音绮现在在何处?怎么孤回府之后都不见她?”苏婳忽然想起她的另一个大丫鬟,问道。
音绮自从被她责令不许近屋之后,便日日守在门边,她进出都能看见她。
可今日她回府之后都不见她的身影。
音笠低头回道:“回殿下,音绮今日晨间受了凉,又因急着来伺候您,忘了多添件衣裳,午时便发烧倒下了,如今正在房中养病。”
苏婳在寝屋里有音笠伺候,在外面有药童,而音绮这几日因为怕惹她不开心,虽会在她眼前晃荡,但从不近身。
哪来的伺候?
药童努努嘴,翻了个白眼。
那个表里不一,在殿下眼前眼后两幅面孔的家伙,也就音笠这傻丫头会替她说话了。
“……等你忙完了去看看她,与她说,孤命她病愈之后便回屋里伺候。”苏婳叹了口气,收回对音绮的惩罚。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平时也算乖觉,这几日受的白眼就够她受的,她对她就别太苛刻了。
“是,奴婢晚些就去转告她。”音笠应下,退出房门。
药童从门槛上起身,嗒嗒嗒的跑进来,面色不忿:“殿下,楚神医实在欺负人!您可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