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脱离绝对领域境界的一瞬间,李乐却软倒在地。苦涩地笑了笑,李乐明白,这是超越自己身体极限的后遗症。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乐才勉强可以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艰难的走进了方雪的屋子,却发觉方雪已经睡下。李乐不由直想骂娘。敢情他忙活半天,方雪却早就睡觉了。
睡梦中的方雪少了白日里那股冷艳,长长的睫毛,安详而宁静。李乐知道这个女孩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睡着倒是比醒着要可爱多了。”李乐拂过一缕散落在她精致脸庞上的发丝,轻声道。
替方雪整了下被褥,低声说了句,“好梦!”对李乐来说,明天,将是忙碌的一天。白天要把仓屯的米卖出去,还要把村民的陈米收购,最重要的是明天晚上,堂舅王冏伯所举办的宴席。
李乐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床上方雪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尔后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被子下紧握着银色飞刀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这夜,很多人都会有一个好梦。
...
翌日。
孙乾一大早便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从米行带过来的崔管事,崔利,以及几辆拉米的牛车。
进到院内,孙乾一眼就看到了正扎着马步的李乐,口中奇道,“少爷,你这是?”
“锻炼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站在孙乾旁边的崔利插话道,“李少爷真是风趣。小的崔利,今日奉命过来清点大米,结算价钱。”李乐口中‘本钱’的意思他倒是懂,只是这‘革命’是什么意思,他一时还未想透。不过和‘命’沾上边的,想来不是件好事。不过李乐可是现在府城的名人,安民告示出自这个十四岁的廪生之手,可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李乐收了姿势,擦了擦额头的汗,便和孙乾、崔利他们去了仓屯。
仓屯里的大米是从崔利管事的米行买的,所以双方也并未浪费多少口舌。如今米行上等大米的价格是一两八钱一石,收购价格是一两四钱一石。一百八十石大米,总计得银二百五十二两。
比之原先的八十多两本钱,整整三倍之获利!
李乐忽然想到前世的一句名言,‘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法律,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看来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战争,永远是一小部分人敛财的时间。
等崔利把仓屯的上等大米拉走,李乐和孙乾又到村里,把村民集合起来的陈米买了下来,昨日的阮大龙阮小龙兄弟俩,也早早的到村头等候李乐。十几户人家,总计近一百石的陈米,也只花了李乐五十多两而已。倒不是李乐给的价格低,而是陈米的价格涨幅不大,仅仅只涨了三成而已。
佃户们帮着忙把大米装车,拉去了仓屯。
看着满满又是一仓的大米,李乐心头的石头也终于放下。
转过头,李乐让阮氏兄弟搬十石粮食回去。十石粮食,够他们村子的人吃上二十多天,而十天后,秦淮河道的渔市便要开市了。当然,李乐也和阮氏兄弟说明,这十石粮食可不是送给他们的,须得写下借贷字据。李乐深知,人一旦有了不劳而获的念头,便会堕落下去,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阮氏兄弟对李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用村民借的小推车,把十石粮食运去了阮家村难民的聚集地。
此间事情终于忙完,李乐舒畅的伸了个懒腰。
方雪斜靠在小屋门口,口中似是不屑,道,“从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那些村民万一要是拿着你的粮食跑了呢?”
“跑去哪?”
“天南地北,什么地方不可以去!”
“好吧,打个比方给你听。”李乐搬了张板凳,就坐在方雪面前,和她讲起道理。
“如果我说,我今天给你五两银子,十天后再给你五十两银子。你会跑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