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仁咬破嘴唇,毅然决然地扭头,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宁澜殿,额头上的血液滴在他的脚面上,然而他却完全不管不顾,目光笔直地看着宁澜殿外白湛的阳光,目不斜视地从等候在大殿外面的云凌等人身边走过,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
独孤穹天看着欧阳正仁的背影说道,“天门山是罗塞国第一天险,别说是二十万人,即便只有一万人,没有圣裁者助阵也休想攻下来,欧阳正仁在天门山是绝对安全的。”
“欧阳虎嵩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云凌感慨地说。
陆惊雷点了点头,“我爹爹曾经说过,斯古大陆近五百年上可以称得上是英雄的,龙玄天是一个,我爹爹自命第二,再者就是欧阳虎嵩了。”
“你爹爹到底是谁?”云凌忍不住问道。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陆惊雷故意钓了一下云凌的好奇心。
“宣……进殿……”
一个老太监尖利的喊声响起,云凌几个人就都迈过齐小腿高的门槛,走入了宁澜殿之中。
“男人不可失责。”欧阳虎嵩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云凌看着自己面前颓然失态的欧阳虎嵩,鼻子不禁一酸。
现在在她的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罗塞国的皇帝,而只是一个狠心地将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从自己身边推走的濒死的父亲。
欧阳虎嵩并不是无情之人,然而他忍耐着噬心的剧痛将欧阳正仁‘关押’在天门山,行得却是无情之事,如此意志心性着实让人敬佩。
独孤穹天走上前去,躬身说,“陛下,我们是来辞行的。”
欧阳虎嵩抬起头来,眼角的泪水,脸上无可抑制的悲色还有头上凌乱花白的头发,昔年罗塞国第一猛虎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