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高兴,就贪杯。稍微一贪杯,就喝醉。稍微一喝醉,就说胡话。
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胡话,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唱几首现代的歌,说几样惊世骇俗的发明,宣扬一些人人平等,人民公仆的理念。
现在毕竟是在东丹国,还是小心些为好。
东丹国是一个大杂烩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里有谁的眼线。现在就算是说这里有大食的探子,赵玗都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耶律李胡带来的骑兵,乃是来自契丹王庭的中央军,一个普通士兵的地位都比东丹国的中层将官要高。
不敢怠慢他们,端顺皇后便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一场宴会。
好在耶律李胡没有糊涂到头,不仅严令士兵禁酒,还把士兵们分成了三波人,让他们分时间段吃饭,始终保持着三分之二的人马,随时待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早早吃过了早饭,在南京城外集结汇合。
这一次的队伍规模更加地庞大,赵玗一行四自不必说,耶律李胡的一千骑兵队伍也整装待发。
在队伍的末尾,还跟着一列车队,打着东丹国的旗号。
车上拉着各式货物,全都是端顺皇后安排的,给耶律阮路上的干粮。
不仅如此,车队里还有各种炊具,厨子,下人一应俱全。
赵玗笑道:“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你这虽然不是亲妈,但胜似亲妈。”
端顺皇后并不是耶律阮的生母,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结成政治利益共同体。
耶律阮有些羞涩,说道:“让公子见笑了。女人家就是比较麻烦。”
耶律阮也是个热血青年,正是中二病最重的年纪。
作为一个中二青年,心中的理想是披荆斩棘,纵横沙场。至于享乐,那是废物们的欢乐窝。
自己被母后这么溺爱,他还担心被赵玗小看了呢。
赵玗失笑道:“有比没有强。我倒是也想有这么个人宠着我,可惜回不去咯。”
耶律阮一时语塞,说道:“抱歉。”
他看不懂赵玗眼中的哀愁,还以为赵玗只是单纯地想家了。亦或者,赵玗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一路上跟了这么多累赘,一行人自然走不了多快。
尤其是这些累赘还是耶律阮的,那更是自己人了,甩开人家也不厚道。
好在赵玗并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边走边看,倒也轻松惬意。
从沈阳到营口的这段路,在以后会成为非常重要的一条交通线,甚至会成为东北地去的一条生命线。赵玗需要好好地盘算一下,这条路上哪里适合修车站,哪里适合建工厂。
著名的钢铁基地鞍山,就在这条线上。
一路轻松愉快,到了营口。
耶律李胡主张先去海边,由他带来的一千人实施晒盐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竟然打了赵玗一个措手不及。
赵玗原本可是打算要教会渔民晒盐的。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赵玗紧接着被打了一个更大的措手不及。
渤海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