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翰和罗季名二人猛然把头伸进水里,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湖水涌上脸面,冰凉的湖水把身上的疲劳冲的了无痕迹,浑身上下到处充满了一股惬意。
“介之,没事吧?”沈墨翰见罗季名被湖水呛的咳嗽出声,大为担心,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罗季名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用力笑了一下,摇了摇手道:“放心,我没事,还死不了,那个死婆娘没有追过来吧?”
沈墨翰见罗季名又咳出血来,伸出扶住罗季名道:“没有呢,一时半会,还追不上来,得赶紧替你治疗一下伤口。”说着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远处湖边隐隐有一叶小船,当下大喜道:“介之,你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有人了,我们过去。”
二人行到小船前,只见一名鱼夫打扮的人正在船头收着鱼网,沈墨翰见这个鱼夫面目粗旷,手脚利索之极,心中有些警觉,装作买鱼之人,出声道:“卖鱼的,这鱼怎么卖?”
鱼夫抬了头看了看沈墨翰二人,见二人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罗季名的胸口上更还有一些干涸血迹,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接着装作没看到答道:“那看你要什么鱼了。”
沈墨翰扫了一眼船舱,道:“大鲤鱼吧。”
鱼夫摇了摇头道:“这里只有小鱼,要大鲤鱼的话,得回我家中去取。”
沈墨翰沉思一会,道:“你家离此地多远?”
鱼夫伸手向身后不远的一座院落指了指道:“近的很,就在那边不远呢。”
沈墨翰顺着鱼夫手指的方向,不远处果然有一处院落,几颗大大的驼腰柳树,篱笆中约有一处隐隐有炊烟升起,又转过头看着罗季名灰白的脸色,毅然道:“走,就去你家看看。”
于是鱼夫当先开路,沈墨翰和罗季名二人跟着鱼夫行到一个院子处,鱼夫推开院门对二人笑道:“小人家中乱的很,二位不要见笑。”
沈墨翰笑了笑,示意没关系,跟着鱼夫走近院内,二人前脚刚踏进院内,领路的鱼夫大喝一声,院门两侧跳出三位大汉,手里拿的鱼网,向沈墨翰和罗季名二人洒来,罗季名还想挣扎,那知道这鱼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坚固异常。
接着四人跟了上来,把二人绑了起来,压进厅内。
沈墨翰细目打量了一下三人,当先一人赤须黄发,穿着领青绸外套,第二人瘦长短须,一身黑绿盘领木棉杉,第三人黑面长须,衣着打扮和前面二人一般无二,这四人端坐厅内,身边都带着兵器,面露凶光。
当先那名赤须黄发之人显然是这四人的老大,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恶狠狠的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来我们这里有什么目的?”
沈墨翰怕是方腊之人,答道:“我们是苏州人,不想路上遇到交战,我兄弟不小心被伤到了,我正想买几尾鱼回去给我兄弟补养一下,不想被四位抓到这里来了。”
当先领路那鱼夫对这赤须黄发之人道:“哥哥不要问他了,我看这两人行迹诡秘,看起来是奸细了,我们杀了来下酒喝罢。”
沈墨翰听到这话,心中暗叹,想自己从中状元到大破常州,在官场是得意,战场上也不少威风,却不想今日却死在这几个不明身份之人的手里,只可惜了自己满腔的报国之心,算了,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罗季名道:“今日落的这般是我连累了你,没想到我们这做鬼也一起去了。”
罗季名脸色灰白,凄惨的笑了一下道:“子忧,休要说这种话,今日就算陪你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只是可惜了我们这一颗报国之心和苏州城下死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