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显是心急,不到片刻便把其父陈锡请来。
陈锡年约五旬左右,头发略有花白,面目看起来较为和蔼,衣裳完全没有一般富人那样光鲜,反而很朴实,像是一名和蔼的长者。
沈墨翰见陈锡这等模样,和自己预料中的差了不少,微微有些惊异,万万没想到陈锡如此朴实,心中也有些敬意,当下说道:“陈老板难得光临,沈某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
陈锡自是早就听闻沈墨翰之名,这一刻见其如此年轻,面色俊朗,心中也大讶,谦道:“老夫哪能让沈大人如此多礼,老夫本应早就来拜访沈大人,只是家中事多,怎么劳烦沈大人让小儿前去相请,老夫之罪也,老夫之罪也。”
这陈锡果然不愧是京都米行的老板,说话滴水不漏,沈墨翰接口道:“那里,那里,沈某乃是晚辈,有长幼之分,再说我与云风兄弟相称,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陈锡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沈大人客气了,沈大人的事,小儿已经向我说了,老夫也深感通化百姓之苦,实乃这水灾过后,虽粮价大涨,但销量却是大减,故此老夫也深感为难啊。”
沈墨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道:“陈老先生不妨换个角度来想,这粮食立与仓粮之中,任其被虫鼠撕咬,还不如拿出来救济百姓,待他日朝廷的粮食到了,我可尽还于陈老先生,那时百姓生活也见起色,粮价虽然降低了不少,但购买的人却是多了起来,可谓薄利多销,到时京都米行的名声也上来了,岂不美哉!”
陈锡点了点头道:“沈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可时下这洪水什么时候能退还是未知之数,若这洪水长久不退,老夫就损失惨重了。”
沈墨翰暗道:“老狐狸,说白了,不相信我而已。”当下却笑道:“朝廷已下大力整治洪水,特派沈某来整治通化洪水之灾,我已经尽力在整治这洪水之灾,我想不需多日,便可治理,老先生放心吧!”
陈锡瞪着沈墨翰半晌。沉声道:“沈大人这么有把握?”
沈墨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退却,坚定的说道:“沈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通化洪水必治。”
陈锡猛盯了沈墨翰一眼,道:“就冲沈大人这份豪情,老夫就与沈大人合作,沈大人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
沈墨翰大喜道:“那就先多谢陈老先生了!”
陈锡这一刚走,霍孝详便来了。
沈墨翰心中暗暗苦笑,这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了,可又不能不见,喝了口茶便直奔厅房。
霍孝详比陈锡要年轻了少许,大概四旬上下,年轻时候的打铁生涯造就了一身的肌肉,看起来威猛无比,有若铁塔一般。
“霍师傅,请恕沈某未请得霍师傅同意,便把霍师傅请来。”沈墨翰供手笑道。
霍孝详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墨翰,可能由于沈墨翰一副书生文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那里,霍某早闻沈大人是此次通化治水大臣,本应早来拜访,直到今日才来,沈大人万勿见谅。”
沈墨翰不露声色的道:“那里,霍师傅客气了!”
霍孝详见招呼已经打过,沉声问道:“不知沈大人叫霍某前来,有何要事?”
沈墨翰暗道:“这人性子好生着急。”当下笑道:“我来通化已经好几天了,看见这灾民实是心痛,渴望早日把这水灾治好,让通化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霍孝详有些惊讶的打量了一下沈墨翰,的还有下文,并未言语。
沈墨翰接道:“可这朝庭被前线战事所拖,钱粮一时还到不了,看着一天比一天糟的灾民,我身感难受啊!”
霍孝详眉毛跳了一下,装糊涂的道:“沈大人爱民之心,霍某佩服之极。”
沈墨翰见霍孝详一直装糊涂,心中暗笑,等会就要你好看,当下清了清嗓子道:“可前日福记的朱强竟然派人谋害本官,实乃死罪之过。”
霍孝详一愣,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有些不解的看沈墨翰。
沈墨翰喝了一口热茶缓缓而道:“沈某派人把朱强抓来严行审问,这朱强终于交代,原来是有人指使他。”
现朱强派人行刺沈墨翰之事通化全城都已经知道了,霍孝详自也是听过,不过听沈墨翰说另有人指使,到是第一次听说,面上微露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量到底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