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心事重重,景君和小冰也没多烦扰千洛,各自回了院子。
千洛吩咐人在院中布置了一番便斜窝软榻之上恹恹的待着,直到晚风渐起,天色变暗才在侍女的小心劝阻下回了房。
没吃什么早早便收拾一番歇下了,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大半晚,天泛了白才疲惫不堪的睡去。
千洛独自在院中待了三日,景君和小冰日日到梅园探望,只是不论说什么好似都提不起她的兴趣来,两人也是苦恼的很,问她,她也只是回无碍。
第四日一早,李邙便匆匆过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千洛刚刚睡去,本就满怀心事的她睡得格外浅,门外的声音传入耳中逐渐清晰了。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扯下一旁的外披抬脚窝去了窗下的软榻上。
伸手支开窗子,就看李邙因她还没醒,正要离去。
“何事?”
李邙一顿,忙回头,小跑着上前,就看千洛坐在窗边拎着小壶倒了杯水,先是行了礼才道:
“刚刚镇国公传出消息称,府内小少爷南宫景陵决定外出游历。”
千洛听到消息一愣,手中的还保持着水流从茶壶中倒出,看茶杯满的溢出来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邙看那溢出的水落在软垫上赶紧开口:
“主子!”
千洛回过神,低头看到满溢的茶杯,放下手中的茶壶。
“我知道了。”
李邙还想开口说什么,看了看千洛的神情还是闭了嘴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千洛盯着那已经满溢的水杯。
他离开就是去布置好了一切吗?
那此举是不是就意味着。。。
分别之时已然到了。。。
纵然自己没有提那日的黑衣人,还是这么快到了分别的时刻。。。
千洛轻轻抚上小腹,泪珠从眼眶滴落。
自己能做什么?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千洛就这么枯坐着,旦时的钟声响过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辝时上二旦的钟声响过后,千洛唤了人来。
秀儿一推门,就看千洛坐在榻上,眼眶微红。
难怪李哥要自己前来。
秀儿没说话,只行了礼端上温水的木盆静静的伺候她梳洗。
看着秀儿手中寡淡的白衫,千洛摇摇头。
“取件炽烈的颜色来,发髻也要挽的好看些。”
秀儿点点头,又取了件红赤的衫裙来,上衫是三层,一层糜竺色的香云纱二层是红赤色的阮云锦三层是雪白的贴里,下裙是渐变的红赤色,腰身被糜竺色的腰封断开,宽大的袖子层叠着显出不一样的美。
秀儿近日跟着学了许多新的发髻样式,今日搭配着衣衫为千洛选了一款云耳髻,长发取出几缕打成辫子,或盘在头顶,或盘在耳上,有两根弯成垂耳状落在耳后,再带上点缀的铃铛小花掩簪和飘带,又因几日来千洛睡得不好,脸色苍白的很,秀儿为她点上口脂,再带上一对红赤色的耳坠,倒将慕容络纤本来高冷的气质柔和了几分,显着格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