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妖孽又将她抱起,风驰电掣般飞了起来。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客栈,感到楚觞正动作轻缓地将她反过来,让她趴在床上。
“娘子,为夫先给你清理一下伤口,换个药,一会可能会有些痛,娘子要乖乖的忍着哦!要是乖的话,一会为夫给你弄好吃的去。”
她砸吧砸吧嘴巴:“我想吃冰糖葫芦。”
“行,娘子想吃什么都好。不过,你首先还是个病人,今天晚上得喝一些清淡的粥和清炖的补汤哦,我已经吩咐小二做了。”他的手粘腻地在她小巧秀致的鼻尖上轻轻蹭着。
“知道啦,你帮我换药吧。”
“嗯,娘子将眼睛闭上。”
当楚觞开始伸手解她背后的衣衫以及包扎的绷带的时候,她猛然才感觉到了一丝羞赧。
“那个……昨天也是你帮我换的药,穿的衣服么?”
“嗯,不是为夫还有谁呢?”
尽管妖孽是为了给她医病,但到底是男女有别,她从未与任何男子如此亲密过。
她的脸上露出来了些许红晕:“你……”
他沙哑着喉咙安抚她:“娘子莫要说这些,你放心,如今你受伤,再怎么样,为夫都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欺负你。娘子忍住咯,尽管吃了麻药,换药之时可能还会有一点点痛的。”
妖孽将她上身的衣衫除去,露出里面渗着血迹的白色的绷带。他将那绷带一层一层揭开,到了最里面那层与皮肤血肉粘连在一起的绷带之时,她猛然咬紧了牙关,浑身剧烈哆嗦了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在嫩肉上硬生生撕开一大片新结的伤疤一样疼。如果没有麻药,她怀疑她早就承受不住地昏死过去。
她侧着脸,看着妖孽慎重又紧张的脸庞。
明明是为她换药,他那张绝世魅惑的脸上此刻却出现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将他鬓边的发完全濡湿。好似那每一寸白色绷带,连接着的不是她的伤口,而是他的心尖。
当她终于忍着痛煎熬过去,背上的绷带尽数被撕下,他连带鼻尖,下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见纱布被撕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他度过了一个不得了的难关。妖孽的这种眼神,她还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
“我娘子真勇敢,旧的绷带都除掉咯,现在为夫要帮娘子上新药了呢。”楚觞对着她强颜欢笑,笑容却完全不达眼底。
只有他才明白,她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尽管他昨日已为她止血和上了药,但妖爪明显带毒,伤口又太深,今天绷带一揭开,他就看见她背后外翻的伤口处已然泛着淡淡的黑色,有些地方正在化脓、溃烂。
如果照这样下去,纵是他未她不停渡气,恐怕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