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下颚抵着林可晴的头，一遍遍诉说着自己的歉疚。
然，过度震惊中的林可晴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全脑子盘旋的都是司徒空那一句“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天啊，她拼掉生命也要保守的秘密，他居然知道了。都怪她，怪是她不好，她不该贪图一时的美好，她应该早就想到自己和他一起他很快会查到真相的。
抱着林可晴的司徒空根本不知道她的情思百转，只沉浸自己对她浓浓的亏欠里，一遍遍责斥自己，给她保证。
房间里很静很静，司徒空的话几近呢喃，可却有一种声音轰隆隆地响着。
见林可晴久久没有反应，司徒空低头查看，才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哭肿的眼一片空洞。
她仿佛躲入自己的世界，一个人独尝着里面的酸和苦，将急切想参与的他摒弃在门外。
“笑笑，你不要再什么事都自己承担了好不好？你将我置于何地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选择以那种的方式离开。笑笑，你的爱好自私啊。你知道吗？身为当事人的我，像个傻瓜一样被骗了整整五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被人欺骗，突然从高高的云端堕落的感觉。笑笑，也许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话，足以决定我今后的命运啊。你告诉我，告诉我，五年前我母亲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摇着已经呆滞的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喊出自己的痛。
呆掉的林可晴似乎感受到了司徒空压抑的痛，抬起头，星眸映入司徒空饱含痛苦的俊脸。
早上的意气风发早被痛苦自责所取代，连身上的霸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看到这样的他，封锁起知觉的心，突然狠狠抽痛了起来。
“空，对不起！”柔荑缓缓在俊脸上游走，停在他纠结的眉心，细细抚触着，似是要用自己柔软的手熨平那痛苦的皱褶。
抓下林可晴的手，紧紧包裹着，紧到她感到痛，但令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害怕的战栗。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自己。”心疼的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引出林可晴已经停了的泪雨。
“空，我……”哽咽的红唇想开口，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阻止了。
“笑笑，你现在都不用说了。你这五年来的经历，我都知道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一直一直都是我。是我让妒嫉蒙蔽了心智，看不到你的泪，你的伤。我自私地只想到自己会痛，却没有顾虑到其实你更痛。笑笑，你能原谅我吗？”捧着她的脸，贴得很近，鼻尖对鼻尖，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中的痛。
黑眸内一层浓郁的自责萦绕其中，单是这么看着看着，忍不住掉入其中，那股浓烈的痛袭入胃中，整灵魂揪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