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拾朝疑惑之迹,一袭青衫白衣猛然来到她的跟前。
“你?!”刚看清楚那人的脸,她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国师来了……”这时皇帝也注意到了来人。
拾朝正想着趁着他见礼的这个间隙溜走,却不曾想,这两人之间并没有君臣之礼,即便是有她这个外人在场,国师也只是躬身行了一礼。
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自己的胳膊,拾朝暗地里挣扎了好几次,那曾想,这人压根没当自己不存在。
“国师大人,可曾听过男女授受不亲!”无奈之下,她只好走了最烂的一步棋。
“国师,这……”公皙宸这才注意到两人对峙的状态,有些疑惑的看向南淮珏。
南淮珏倒是一脸的淡然,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小妹自小娇纵,性子顽劣了些,臣此次出去就是为了找寻她。不曾想,踏破铁鞋,却近在咫尺……”说完还有些惭愧的样子。
拾朝不禁感慨,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模作样!
不过她哪能如此轻易的遂了这人的心意,手中微微用力,嘴上还一边说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民女从不曾有过什么兄长,也没有父母,自小便是野生野长惯了。”
南淮珏看着皇帝稍显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前些日子因着家中父母指了一门婚事不如她的心意,所以她便偷偷跑了出来,皇上见笑了!”说着一抹寒气升起,熄灭了拾朝指间的火苗。
一计不成,拾朝还有另一计,放下挣扎的手,微微垂下头,幽幽的说道,“哥哥明明知道那人非我良配,为何还要逼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呢?你这样做无异于逼良为娼!”说完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南淮珏。
只是南淮珏并不接茬,松开她的胳膊,淡淡的说道,“你且先出去吧,此时我同皇上还有要事商议……”言外之意是,不想再同你演这无聊的戏了,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这话外之音,拾朝自然也是听懂了的,心里有点小怵,但是想到只要出了这个门,就任我东西南北风了,所以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皇帝看着性格南辕北辙的兄妹二人,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目送着两人到了门口。
南淮珏回身的时候看到了就是皇帝一副呆望的神色,心底陡生一抹担忧。
“臣听闻府尹大人已经归来,不知皇上何时着手清除那些残根败节?”
公皙宸此时也回了神,却突然有些为难的说道,“虽然将他们俩推到风口浪尖,暂时缓解了边境的压力,但是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总归是不甘心的,筹谋了这么久的野心,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现下顾执又是一副痛失爱女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能阻止那些正在膨胀的欲望……”
南淮珏亦是轻蹙眉头,他这次来本意是来辞行的,眼下这境况怕是不适合了,再一想到那人还在这潭浑水里,更是放心不下了。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有些话臣还是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必会受其难。那人虽然早年间与您有些不解之缘,但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你念着旧情,他念着你念着旧情,所以越发的有恃无恐……”
“住口!”公皙宸终究是忍不了有人这般说那人。
南淮珏心知触到了公皙宸的伤口,但是要点醒一个人,若是不从痛处着手,应该是件极为棘手的事情了。
“臣现与你说清楚后果,这以后的决定,都得由您亲自下了……”这也算是自己离开之前就留给他的忠告了吧,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南淮珏心里明白,只要那人还在这里,他就不可能安心的回去。
此时的公皙宸已经有些心神不济了,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他心头的结,轻易动不得,就算是南辕北辙他也想暂时绕开他。
“这事还得循序渐进,当务之急是需要找个适当的理由除去他的这只右手,想来这几日安南王府和古越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也就当做是挫挫那两人的锐气了。”在皇帝看来,公皙陵和古越都是身有所长,所以才会持才傲物,现今让他们吃些苦头应当是好的。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两人正在酩悦楼商议着成亲的大事,也并没有因为那些个闹事的百姓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