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来找你,只有你可以改变严涵亦的想法。”
“可是,我却想不出任何要他改变想法的理由。”吕清雁冷冷的道。
“吕小姐,你说错了!”黑家虎爷摇了摇头:
“理由很充分!难道你没有发现么?因为你的固执,严涵亦才会去做那些卑贱的工作,他甚至不得不去容忍那些废物对他指手画脚......他原本是那么傲气,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妥协,他明明有上百种的方法让那许浩闭嘴,可是,他却选择向一只猪磕头认错......”
说到这里,黑家虎爷一掌拍在竹椅的扶手上,扶手碎裂,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你将严涵亦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孬种!”
“严涵亦不是废物!”吕清雁面无表情的道:
“你的话太过偏激。严涵亦靠自己的辛苦劳动挣得的钱,比用强取豪夺的手段挣来的钱,不知干净多少倍!他所做的工作一点也不低贱,正正当当,干干净净!而且,严涵亦之所以被迫受辱,黑先生,这不都是你一手策划?干嘛做贼的喊捉贼?这实在不附和你的身份!”
“吕小姐说话果然犀利!”黑家虎爷眯起双眸,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可是你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看这件事。你可曾站在严涵亦的立场为他想一想?你要知道,严涵亦与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思考方式自然也不尽相同,你所认为的‘正确’对于严涵亦而言未必如此。我说过,严涵亦的血是黑道,骨头是黑的,你若想将他漂白,直接杀了他让他重新投胎还比较容易!”
叹了口气,黑家虎爷肃然道:
“你若真心呵护严涵亦,何必要将他逼到如此境地?他原本可以高高在上,你却偏要让他被人踩在脚底,你这样做根本就是要毁了严涵亦!”
吕清雁沉默。
虽然黑家虎爷的话有几分夸张,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其实严涵亦那天酒醉时说的话,并没有错,她是在控制他,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意志强迫严涵亦。
她......无法反驳黑家虎爷的话!
察觉到吕清雁的动摇,黑家虎爷急忙乘胜追击:
“吕小姐,我知道你恨我故意作祟,可是,你可曾深想,为何我只是简单的动作,便可让你二人发生龌龊?”
吕清雁当然知道......因为严涵亦不安。
离开黑虎,严涵亦就如同断了翅膀的老鹰,飞也飞不动,跑也跑不快,他必定认为,自己一旦离开,他根本没有力量阻拦,所以才会终日惶惶,一点小的挑拨,便会让他轻易失去控制。
男子需要事业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对于大部分男子而言,有了事业,就如同有了一切。
严涵亦渴望的是力量,偏偏他的力量只有在那个黑暗的地方才能得到实现。
垂下眼睫,吕清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清亮透明,在玉白的茶杯中,微漾着淡褐色的波纹。
吕清雁静默着,黑家虎爷也不催促,只是看着她。
良久,她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说不出的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