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雁淡淡的道。
此时车子已经驶到医院门口，她正想转过头去，严涵亦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直看进车内，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吕清雁此时才看到严涵亦的表情。
胸口一痛，她连忙转开视线。
倒后镜中，严涵亦的身影渐渐远去，车子转弯后，消失不见。
她抬手抚着抽痛的额头，衣袖滑下，手腕上的淤痕露出半寸，她一怔，缓缓的将手放下。
她闭上双眸，将手遮在脸上，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被强迫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清醒后就怎么也恨不起来......赵皓良，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赵皓良知道这是吕清雁的回答，而不是提问，他只能报以沉默。
、、、、、
开完病例晨会和开刀手术前的方案会，赵皓良将她扶到休息室，她一躺下，神智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我去叫严涵亦来，好不好？”
她听见赵皓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严涵亦......”
她模糊的呢喃着，被黑暗包围。
、、、、、、、
醒来的时候，吕清雁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握着，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都是汗水。
她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房内光线阴暗的让人窒息。
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蓝影，而她的窗帘就是蓝色。
“严涵亦，把窗帘拉开。”
她淡淡的道。
严涵亦显然没料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竞是这个，愣了许久，才一根一根放开手指。
他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立刻穿过透明的玻璃射进室内。
严涵亦僵硬的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的他，像一个暗色的影子，阴郁而沉重。
他看着她，小心的甚至是胆怯的，始终没有走过来。
吕清雁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潮湿的掌心，失去严涵亦的体温，开始有一些凉意。
她看着严涵亦，严涵亦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严涵亦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下，又看了看她，小心的伸出手，碰触她的手指，见她没有避开，便一点一点的握住她的手掌，然后，他俯下头，将脸埋进她的掌心。
“对不起......”
他喃喃的道。
“对不起......”
他再次道。
“对不起......”
他不停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