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呢?”
“左进右出,前进后出。”
太泉伤闭上眼睛想了想:“照你这么说,这个空间就是一个闭合的环……那条地道在哪儿?”
“已经没了。”伽玛回答的同时,脚尖像打拍子一样轻点地面。“过去那么久,再大的伤口也长好了。”
“你是说这些石头有生命?”太泉伤难以置信地蹲下去摸了摸地板,很普通的大理石,感觉不到其中有蕴藏任何能量,至于生命的气息更是子虚乌有。
伽玛很奇怪地看着他:“您以前没有见过时空曜石吗?”
作为冥界特产的七曜石太泉伤自然是没见识过,但他的副人格拉帝兹的老家火焰山可是七曜石堆起来的,绝对不会认错东西。
“怎么可能,这些石头明明就是……”太泉伤下意识地反驳,却在半途收声。因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理石变成了犬娘口中的时曜石和空曜石。“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少年不信邪地用力敲碎地板,拈起两小块晶片反复打量,看不出任何破绽,无论色泽、净度、硬度、折光率甚至能量波动都完全吻合拉帝兹记忆中的时、空曜石鉴定标准。
“太完美了。”太泉伤绝对信任自己的六识,心中由此生出一个疑问:“石料的变化发生在我被告知它们应该是什么东西之后。在那之前,我看到、摸到的确实是大理石。现在也没有错,这些石头确实是时空曜石。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它们的本质?还是说……”
脑中灵光一闪,少年忽然想到了某部经典电影中的一句台词,他慢慢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在伽玛看来极其诡秘的笑容:“原来真相如此简单。”
“什么真相?”伽玛刚提出自己的疑问,就看到太泉伤的身体由脚下开始,逐渐消失,不由大惊失色。“你正在消失!”
“我要走了。”太泉伤很无所谓地冲她挥挥手。
“你找到逃离的方法了?快告诉我!”伽玛忽然变成了贝迏,冲上来想要抓住少年的领子,却发现自己穿透了一具幻影。
“很遗憾我不能直接带你离开,”太泉伤耸耸双肩,露出八颗白牙,笑得十分灿烂。“但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这个时候,他大半个身体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头和一只右手还滞留在这个空间中,伸出右手,少年把挟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晶片递给少女,吐出了临别的赠言:“看,汤勺并不存在。”
汤勺?贝迏迷惑不解地向他手上看去,那明明就是一块石……一根汤勺!?
少女头上的犬耳竖起老高,她一把夺过那根汤勺,放到嘴里用力一咬,然后整个人像被雷到一样呆住了。
那绝对是用925秘银打造的汤勺。仔细看时,勺柄上面的印花还十分眼熟,分明就是她们当初在静寂心宫时的专用餐具之一,那些繁复的印花其实是用炼狱语铭刻出的三个名字和一个姓氏——阿耳珐•贝迏•伽玛•萨拉贝斯。
逃出神秘空间的少年重新以冥精灵比克的容姿出现在巴多克等人眼前。
“你过三关的速度比上次慢了。”
对于八歧魔人的批评,太泉伤一笑带过:“我都说会好好锻炼了,大哥你就暂时饶了我吧。”
巴多克没有再说什么,少年心中却有点冒冷汗,如果认真计较,这可是他完美伪装中最大的破绽。
对于外来者来说最难过的第三关禁箍圈,也就是所谓的心之障壁,因为八歧魔人和卡奥斯有协议的缘故,对冥王麾下的神佑斗士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幸好巴多克是个除了战斗和修炼以外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典型八歧魔人,而身为下级斗士的雪丽琶虽是女儿身,性子也跟男人没什么区别,两人竟然都没有查觉到这个天大的破绽,方才让太泉伤得以蒙混过关。
在踏进火焰山的大门之前,少年最后望了一眼身后那道由无数时、空、幻三色曜石构筑的禁箍圈,仿佛能看到某个犬耳少女叼着汤勺发愣的身影。
“不要试图咬断汤勺,那是不可能的……傻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