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心知躲不掉，怯怯地站起来，为难地看着老师，她刚刚一直在渴望那瓶牛奶，对于老师讲的内容一丁点都没听进去，这下可丢脸了。这么想着，看到四面八方望过来的眼神，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教室里一片寂静，黎歌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正不知所措，突然看到旁边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推过来一张小纸条，她打眼一看，连忙咽了咽口水，激动地大声回答：“四大宗分别是基督教、***教、佛教和天主教。”
讲台上的老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听到黎歌的回答点点头，继续问：“那他们的宗教信仰分别是什么呢？”
黎歌皱眉，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那个给她递纸条的某人，又不敢太明显，只能暗自着急。感觉又是很长时间的静默，那只手终于又出现了，纸条上写得很简练，但好歹之前几节课的笔记黎歌也抄过，这个问题明显是对前几节课的总结，倒也能自己组织语言说出个大概。不是太流利地说完，老师听后果然也没有太刁难，只是告诫道：“上课不要分心，感情的事可以课下解决。”一句话说得那些对程科过度关注的学生们炸开了锅，老师的话意明显是说黎歌和程科是一对，这会儿可能是闹别扭了，但是不要影响上课。黎歌没有看到程科的反应，她自己却没有觉得太过冤枉，如果说有感情的话就是那瓶牛奶了。
中间休息，黎歌对着旁边看书看得入神的某人欲言又止，那人一边打开面包的包装一边面无表情道：“不必和我道谢，我只是不想受影响。”
黎歌闻言微愣，一脸无辜道：“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你的牛奶多少钱买的？”
程科明显有些错愕，咬着面包的嘴松开，看向黎歌：“两块。”
黎歌一听快速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钱递给他：“可不可以卖给我？”
程科看向黎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歌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立刻做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哀求道：“那个学长，我早餐吃咸了，快渴死了，支撑不到下课了，你行行好吧！”
程科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扭曲，然后看看自己手里干干的面包，再看看牛奶，无声地将牛奶推到了黎歌面前，顺便也放弃了把面包吃下肚的打算。
黎歌满脸喜悦地看着程科的动作，然后把两元纸币放到程科面前，开心地道谢：“谢谢学长，要不您下课再去买一瓶。”
程科看看那皱皱的钱币，淡漠地回了一句：“不必了，就当请你了。”说完，就又专注在面前的大厚书上了，对黎歌还想说些什么的表情视而不见。
黎歌默默地收回被嫌弃的两元纸币，瞅瞅程科认真地侧脸，撇撇嘴一边喝牛奶一边听课，却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份牛奶情还上，完全忘了之前那份更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