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却终于归于寂静。
幽离坐起来,突然笑了,不同于以往神秘而诡异的笑,这次,她的笑美凄厉之极,如魔鬼的尖叫。在笑声中,她身上的铁链一根根地断开,长发飞扬遮住了她的面容,她整个人如从地狱归来的厉鬼。
很快守在门口的门卫就承受不了而爆成一团团的血雾,而幽离缓缓地站起来,轻轻地走了出去。然而刚刚出了门,迈出去一步,幽离就停了下来,原来,她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悬崖的中间部分,这个悬崖她很熟悉,这下面,便是葬神渊。师父落下之后,她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借酒浇愁。
葬神渊的上空如弱水上空一样,片叶不浮,而此刻,却轻轻地浮着一个人,黑袍、面具。幽离笑了,只是轻轻地,嘲弄地笑了:“你瞒得过这四海八荒,但却瞒不过我,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灵魂,我的长生,我的法力,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给你就是了。”
“不行,阿离!你醒醒,他不是师父,师父已经死了!”师父熟悉的声音传来,陡然心头一声喝,仿佛要把幽离喝醒!
幽离只是摇摇头:“师父,你在下这么久,徒儿恐怕更不是你的对手了,我可以完全地配合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对面的人取下面具,面容依然俊朗,只是眼神却充斥着邪恶至极的气息,这种邪恶里充斥着怨气、恨意、疯狂、杀戮、贪婪、狂躁、狡猾……,早就超越了一切邪恶之物,又是一切邪恶的总和。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轻蔑的声音响起,完全不再是师父原来的模样。
幽离轻轻地伸出手,掌心是纷繁复杂的心,闪耀着淡淡的光辉,其中的一条已经极淡,淡得看不清楚了:“你早就提前抓了我所有的人,和我订立了契约的人如果死了,我的长生便会被分去,希望你能让他们活着,等你吞噬了我,他们也会忠于你。杀了他们于你们无益。”
“你都知道?”
“性命相连,怎会不知。”
“她们硬要救你,至死不从,我只好将他们杀了。”
“他们是与我立下血契的人,只有我能够说服他们,让我见他们。”幽离淡淡地道,仿佛这只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哦?你觉得我像是个傻子吗?想见他们?不可能,虽然那些无能之辈不过一介蝼蚁,但我却知道,你还有东西是我不知道的。”眼中闪烁着狡黠光芒。
“那让我见见她吧。”幽离指着其中一个最黯淡的线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