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前面的两个妖怪转身,一个面红似血,而另一个身材魁梧,却有一张美人面,二人本来也在聊这叫声的话题,此时被打断了,长着美人面的妖物转身看这个瘦小的妖物,娇笑道:“怎么,小小夜叉也想打这幽伶馆的主意?”
红面的却接着道:“他肯定是不敢的,你忘了穷奇的翅膀是被谁生生割下来的吗?那么凶恶的远古凶兽,也不过是在那个……大人的地盘上吃了几个人,不仅被割了翅膀,还被封印在极北苦寒之地,受冰封之苦,即使有天出来了,还有契约制约着它。我想穷奇一生都不想再走近这幽伶馆了。”
红面的妖怪在谈到幽离的时候还特意避了幽离的讳,虽然表情动作自然,但那眼底隐隐掠过的巨大恐惧让她的声音有有些微的颤抖。
而在幽伶馆内,幽离则闲适地躺在她的百变躺椅上面,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流光溢彩,她琉璃的酒杯里并没有如往日里一般的血色,而是一种极淡的蓝。
身穿红色长裙的俊秀女孩儿手中握了无数根透明的丝线,那线极红,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幽离猛然睁眼:“瑾儿住手,再施刑他就死了。”
“啊!”又一根丝线扎入了聂宁灵魂体中,直接透体而过,然后停留在身体里。身穿红色长裙的美丽女孩儿手中握了无数根透明的丝线,那线极红,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幽离猛然睁眼:“瑾儿住手,再施刑他就死了。”
“想不到,他这么能挨,平常的恶鬼最多能承受三十根就受不了了,想不到他居然能承受整整一百根。”木瑾的声音里有淡淡的震惊,却却带着千年不变的面容,用颇有研究性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灵魂体。而已经变成灵魂体的聂宁依然用一种非常空洞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眼珠轻转,瞳孔居然努力地收缩聚焦,这目光仿佛穿越了生与死、时与空的界限,穿过一切然后轻轻地落在了木瑾的身后,木瑾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转身。
巨大的躺椅上,幽离的指尖,在她的指尖上,是一朵娇艳的血色花朵,纤长的花瓣轻轻地颤抖着,缓慢地,一层一层地开放,直到完全盛开,在花蕊的中央,立着一个绿衣的身影。被无数丝线穿透而奄奄一息的聂宁像是回光返照般,向幽离的方向挣扎而动,嘴中喃喃着一个名字:“璎珞,珞珞……”被与丝线接触到的灵魂部分被化为飞灰,他这一行动立刻由千窗百孔变为千块万片,即使是从小在魔域里,在幽暗的魔域长大的木瑾,目光都忍不住闪了闪,仿佛触动了她内心某处的记忆。不想,就在聂宁拼着魂飞魄散快要接近那绿衣女子的时候,幽离指尖的花瓣突然如镜头回放一般,重新合拢,变为一朵花苞。
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这个破碎得即将灰飞烟灭的灵魂,没有一丝怜悯的神色,而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我知道你被下了什么咒,可是,如果你不说的话,可能下场会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