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是荒凉啊,不过,幸好有你,嘉礼。只要有你,住哪里都可以的。”
当众人随孟娘,在花丛中绕了不知多少个弯的时候,终于分开最后一片蔓珠沙华,听到了花丛中那个被人牵挂了几千年的声音。谁知,他们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如此地不可思议,尤其是嘉礼,胸口的九窍玲珑心差点跳将出来。但他按捺住,伸用拨开挡住视线的一丛蔓珠沙华,露出里面他寻找几千年的人儿。
如血的花丛中,坐着一个人,白色织金的长袍,长发如黑色的瀑布一样披散下来,一如初见时的模样。在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用彩色的漆涂成了华美的衣袍,长长的头发,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竟和真的一样,它的眼睛,是用黑钻石制成的,嘴巴是红宝石。小小的人偶和女孩并排坐在那里,坐姿像以前嘉礼坐的姿式一模一样坐在那里左腿伸直,右腿蜷起来,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刚才,玉姝就是在和它说话,玉姝小它“嘉礼”,玉姝想赔在嘉礼身边?这个发现让嘉礼心头狂喜。
“小……姝?”嘉礼张口,几千年没有喊过的名字,却在心里喊了千遍万遍。
过了良久,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女孩才缓缓转过头,她的目光穿过嘉礼望向无边的花海,良久,又低头对着木偶说:“嘉礼,刚才是你叫我吗?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忍不住眼泪就要流下来呢?”
“小姝!小姝!是我,我回来了,你别怕,我回来了。”嘉礼跌跌撞撞地走到伸手想把她揽入怀里,却抱了个空。他触摸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他,他就在她的面前,鼻尖碰着鼻尖,那么近,又那么远……身边的蔓珠沙华如血般绽放,嘉礼呆立在当场。
女孩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便站起身来,她身边的小小木偶也站了起来,两人,不,一人一木偶向花海的更深处走去。
“你是触摸不到她的。而且,她也看不到你。”孟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把她的灵魂封印在龙栖草中,而龙栖草不在这里,你看到的,只是她的影像。她现在在龙栖草中,龙栖草里的天地和黄泉是一样的,她现在只是活在自己的梦境中。”
“那就让她出来啊,你既然救了她,龙栖草肯定在你的手中了。你把放出来,把她还给我吧。”嘉礼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办法放她出来,她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如果她出来,活不过一个昼夜啊。更何况,我不能给你龙栖草,因为,龙栖草,不在我的手里……”孟娘看了看一直看着,没有说话幽离,有些心虚地说道。
“那么,龙栖草在哪里,她为什么把那木偶当成是我?”看见却触摸不到的感觉,让嘉礼很无力,但他还是认真地问孟娘,为了寻她,千年他都舍得,无论如何,踏遍三界也要寻到她,听她再叫自己一声:“嘉礼。”
“龙栖草的所在,原本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但今天幽离大人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孟娘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幽,不知为何,小幽总觉得她的眼神在偷偷地笑,虽然孟娘极少有笑容。
“为何我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呢?”小幽奇怪地问道。
“龙栖草是被人借去了的,此人吝啬之极,我知道这一借多半是还不了的。可是,若是幽离大人出马,就一定可以要回来。”
“谁啊?”小幽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