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物事?”娄敬几人将常蛇所在翻了个遍,却是在常蛇所居的那一所茅屋之中翻出一个箱子来,虽是不大,却是铜铁所铸,看得出极为结实,锁的严严实实,赵青长剑一挥,便将那上面锁头斩落,一脚踢开,却见那箱子中不过是几卷毛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迹,越霓拿起看了两行,神色登时一变道:“这便是那炼毒的心法!”朱家离得几人本就不远,闻言神色登时身形一动,一把抢过那物事道:“这等毒物,不能留在世间为害,还是一把火烧了的好!”
“朱大哥且慢!”张良刚刚同刑猛疗伤已毕,正在凝神养气,站起身来瞧了唐天机一眼,伸手接过那几卷毛皮来,细细读了一遍,见前面几卷大都是如何逼毒入体,如何运劲引毒练功之法,后面半卷,却是各种异样毒药如何配制,如何解毒,何种毒物又与何种毒物相克,反成无效之物,何种毒物遇见何种毒物,毒质却有异变,每一种毒物下,都有几行小字,却是记载何等份量,应对何种病症,并非毒人之道,当下将那几卷皮毛拿在手中沉吟良久,朱家等人都不知他是何意思,只看他脸上神色变幻不断,就连烧当愣了半晌,神色也有些迟疑起来!
“唐宗主!”众人鸦雀无声,直直等了半晌,张良这才望着唐天机道:“我信得过你为人!看来这天下毒物,既能害人,也能救人,就算是你要将这毒理用在你机门武学之上,也未尝不可!可毒之为物,始终乃是祸害,这半篇用毒之道,我今日做主,就此给你,将来唐宗主若是以此为害江湖,那时休怪张良翻脸无情!”当下手上运劲,轻轻一抖,几卷皮毛顿时便成无数碎片,纷纷而落,只剩下那半片,轻轻掷给唐天机!
“张兄弟,你这是……”朱家见此不免有些惊讶,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张良一脸平静道:“唐宗主说的不错,天下使毒之人,并非常蛇而已,用毒害人的,也并非常蛇而已,唐宗主若果真能以毒救人,未必不能成天下大家,就算咱们今日将这些毁了,难道能毁了唐宗主心中之志么?这份炼毒心法,其余大都是害人之术,现下已然毁了,剩下这些,想必唐宗主必能善为自己所用!毕竟天下墨家规戒森严,唐宗主知道这其中分寸所在!”
“多谢了!”唐天机接过那半篇皮毛,却是看也不看,伸手装在怀里,向着面带迟疑的众人道:“唐某知道诸位心中有些信不过在下,这也是人之常情,从今以后,唐某自当远离中原,至于门下弟子,若非嫡亲之人,绝不传我此生心得!如此一来,唐天机后人若有凭着异毒祸害江湖之事,想必诸位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这话听得众人也都心里一沉,他如此意思,便是说将来他那后人若是有人入了歧途,天下墨家诸门,甚或张良等辈尽可下手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