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天荡山小金龄即心急如火,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到那办。他急,毒手大如来似乎比他还急,骑马去的,日夜兼程地赶,马累死多少匹,终于在八月十二的这一天早上他们来到了天荡山下。到这一看,呵,好家伙,山下的帐篷都连成了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山下是这样,山上却很平静,恍惚之中在半山腰有彩旗飘摆。小金龄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毒手大如来却明白,山上是此次十国英雄会的东道主因特国的所在地,被请的另外九国的主要人物现在可能也在上面。两人围着这山转悠了一阵,然后即住入了距此山三十里的一座土地庙中。那即成了大如来的临时指挥中心。
白日匆匆过去,夜晚匆匆驰来。小金龄躺在床上睡不着了,他在想怎样才能阻止这次英雄会,避免惨烈的流血事件。但他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多日的劳乏,其又在孩童时期,想着想着他即沉沉地睡去了。可他刚这么一睡着,与他紧挨着的毒手大如来即轻轻地起来了,穿好衣蹬上鞋即出去了,轻如微尘,一点声息都没有!按理说在开门时应有声,可他开,那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啊!小金龄根本没有感觉。
出了土地庙向西二十余里是一片密林。毒手大如来闪入此林后即站下了,随后他将手指屈放入嘴里打了三声呼哨。转而在此林深处有人影向这闪来,细这么一看,闪来的竟是江南八大神剑之一的谈话!他来到大如来近前躬身施礼道:“主人一向可好,谈话与您有礼!”由此一言可知谈话属毒手大如来。事实上确是如此。“嗯,我们是自家人,你不必多礼。”毒手大如来说:“知道我唤你到这做什么吗?”谈话摇了摇头。“你立即将你手下的朴极找来,他不善装神弄鬼吗,那好,明晚他必须准时到这山下来装鬼闹事,鬼事越多越好,越凶残越好,听懂了吗?”“是!”谈话转身欲走,“慢着,那朴极不是还有两只黑猩猩吗,别忘了也带上,明白了吗?”“明白!”谈话答应一声即飘身无踪了。将此命令传下去后他又向空中猛击了三掌。掌声过后又有两人自密林深处飘来——是两位身高不足三尺的矬男。他俩来到毒手大如来近前躬身施礼,“主人,况且、况任与您有礼!”他俩异口同声道。“免。前者你俩做得很好,能够准确地将张金龄引到不是人庄的那血案前后顺旁侧的暗道逃走已是相当不易,日后我不会亏待尔等的!”“多谢主人多谢主人!”他俩连连向毒手大如来谢道。毒手大如来是悠然一笑:“不必谢,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现如今有任务需要你俩去做。”“主人尽管讲来,我俩当效死命!”这俩矬子也真会讲话,毒手大如来听着顺耳极了。“好,有这话我就放心了。”毒手大如来说,“你兄弟俩立即到前面的土地庙,”说着他一指土地庙的方向,“将张金龄唤醒,然后你俩拿出绳子来,让他将你俩绑了!”“他我这……!”俩人一听差点坐在地上,心想:“让张金龄把我俩绑上,我俩缺呀,这不等于去送死吗?”毒手大如来看着他俩却笑了:“放心,那张金龄不会绑你们的,更不会要尔等的命的。”“是!”俩人答应一声就想走,“慢,我话没说完呢,你俩着啥急啊?”毒手大如来说,“我问你俩,那张金龄问你俩是谁的人,你俩该怎样回答啊?”况氏兄弟愣了愣,而后答道:“我俩就说我们是逍遥国的人。”“嗯,这样回答也行,不过你俩还要于其后加一句话,说李伯阳现在在天荡山的野马川,现如今野马川乱了,请他速去帮忙!”“是!”况氏兄弟答应一声掠向了小金龄现如今的所在地——土地庙。到这他俩即将小金龄叫醒了。小金龄揉揉眼睛这么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这不是将我引入那不是人庄的俩矬子吗?”小金龄这正吃惊呢,他俩按原计划进行了。果如毒手大如来所料,小金龄真地没有碰他俩。没动可没动,小金龄得问啊,这一问小金龄真的问到了他俩的主人是谁。他俩按事先说好的词说了。当小金龄听说其伯父李伯阳在天荡山的野马川时,他还未等况氏兄弟将话全部讲完即掠出去了。
凭小金龄现在的武功行几十里路,那如同儿戏。眨眼间他即翻过了天荡山,来到了天荡山的北坡野马川前。此地是一望数千米的大平原——山上有如此规模的平地,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在此平地的正中央驻扎着许多帐篷、马号。这里很静,似乎无人。小金龄脚下并没有停,他在这找开了——找中心大帐。很快他找到了,他侧耳向里听了听,里面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嚄!”他不由得画上了问号,“啪”,他掀开帐帘闪身即进去了,血腥扑鼻,死尸满地!几乎与此同时,“哇”地一下,此大帐被人包围了,来着从哪来的不清楚,似乎是从天而降的!小金龄的心忽扇忽扇“忽”了好几下子,但小金龄终是小金龄,遇事压得住,很快他即恢复了平静。他这一静下来,外面的人冲进来了,“凶手在这呢,凶手在这呢!”他们呼喊着即将小金龄围住了。小金龄并没有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但见刀枪闪烁,儿郎盔甲鲜明,很是正规。“你因何要杀死我们的兵将?”在小金龄的身后传来了这样的问话。“啊,当头的在我身后。”小金龄转过身来这么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问话的竟是丘向碧,尘尘的父亲!丘向碧两眼喷火,瞧着小金龄。小金龄该有多聪明啊,当即明白了中了那俩矬贼的道。“这祸嫁得这个准啊!要不我分辨几句?”又一想,“算了,丘向碧其人尘尘对我讲过,跟他有理也难讲通,干脆,走了算了。”打是打不起的,因为这是他救命恩人的父亲。“丘寨主一向可好啊?”丘向碧用鼻子哼了一声,并没有作答。小金龄则一点不气,继道:“丘寨主,您看我师傅毒手大如来已到您身后了!”这下丘向碧被惊着了:“啊,在哪呢?”他急忙回头观看。利用此良机,小金龄破帐而出了。“凶手跑了,凶手跑了!”他们呼喊着出大帐在后便追。这不扯呢吗,那哪追得上啊?“唉呀,终日打雁却让雁把眼扦了!”丘向碧是气急败坏,但再气也是无用的。无奈,他只好打道回府,收拾残局去了。事实上此处的血案是毒手大如来先派人做的,死的这些人明着是他的人实都是他自其他国弄来的俘虏。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有意拖住小金龄,让小金龄不要坏了他的计划。而丘向碧是他自祖郭靖那里事先调来的。
天渐渐亮了,太阳露出了她那娇美的容颜,而此时在这天荡山迷天宫的必胜厅中黑压压的是座无虚席,居中的是一位面如银月,阔目黑髯,头戴九珠珠观,身穿龙袍的帝王,此位不是别人,其正是因特国国王袁特网。在左右还有两位面目凶残、白发白髯的道士,他俩正是袁特网的智囊——正、副军师雨雷、天风道。与他俩几乎平身份的还有大元帅要命客、左班大丞相昝鱼鲨。在往下排(按品级)则是二圣——房书平、冷不防,三剑——黄不邪、周永平、李济小等等众人。他们全是袁特网的人,正在议论此十国英雄会。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袁特网,你死期到了!”“哇”,此厅一下子乱了,众人甩大氅抽兵刃如蝴蝶乱飞!“慢!”雨雷道将大家叫住了。“雨军事,您因何叫住我们?”“是啊,是啊,您因何叫住我们?”众人七嘴八舌了。雨雷道站起身来,打谒手道:“无量天尊,众位,你们可知喊话的人在哪吗?”
在场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答道:“好像是在厅外,因声是从外面传进来的。”雨雷道一笑:“不错,是在厅外,但你们可知其人的准确位置吗?”“到厅外找我们不就知道了吗?”有的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哼!”雨雷道冷哼一声,继道:“你们坐下,听我给你们讲。”众人又都坐下了,雨雷道也坐下了,先呷了一口茶,续道:“主公,众位,你们还有所不知,方才喊话的人用的是千里传音之术喊的!我们听起来很近,实则其人指不定在哪呢!”“嚄!”袁特网等不禁骇然。“雨军师,那您说喊话的人会是谁呢,其目的又是什么?”昝鱼鲨不解地向雨雷道发问道。他所问的正是众人要问的。“嗯,这个嘛我也一时琢磨不透,不过…!”雨雷道欲言又止了。
“雨军师,不过怎样啊?”袁特网急不可待地向雨雷道发问道。雨雷道见他的主公如此急切,不由得笑了:“主公,您不必急,等今天晚上您就知晓了!”“他我这……!”在场的人以袁特网为首的无不画问号。“干什么,神秘嘻嘻的,卖什么关子!”众人心里不满但嘴里却没有说什么。搁下此事众人又谈其它的事情,谈来谈去,天渐渐黑了下来。可天刚这么一黑,在这必胜厅外即飘落下来两矬男。可他俩刚一落在此间的天景当院,里面的雨雷道、昝鱼鲨等一等一的高手即听到了。“什么人?”昝鱼鲨朗声向外问道。“肉人!”俩矬男中的一位答道。说话之间他俩推门即进来了(门是半掩着的)。此间众人闪目这么一看,有的认得,有的不认得,认得的当即喊出:“况氏双矬,此地也是你俩来的?”“哼”,况任不由冷冷一笑,反问道:“我俩怎了,难道这地就只许尔等……?”“啪啪”,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也不知是谁隔空扇了他两个耳雷子,直打得他就地转三圈,眼前金灯乱晃,血顺着嘴角淌下了!在场的人无不惊骇,谁打的,不清楚!总之,不是厅中人打的。厅中是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如雷鸣一般!静了许久,众人才转过神来,有几位飘身出去飞身上殿四下观看:四下有人也是他们自己的,所以飘出来的人又回来了。事实上打况任的是小金龄。可小金龄打况任却被费物发现了,于是费物将小金龄给引走了。
雨雷道一见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即知是白了,他并不稳他们,而是问况氏兄弟:“况氏二剑,您二位受惊了,快快请坐!”有人从旁边搬过凳子,他俩坐下了。况任捂着腮并没有讲话,况且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了上去。“这么说来你俩是信使了?”雨雷道问道。况且点头。此时,袁特网已将这信拆开了,取出信瓤打开这么一看,不由得手发抖了!雨雷道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急忙问道:”主公,怎么了?“袁特网抖着手将此信递给了雨雷道。雨雷道接过来这么一看,不由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