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要恭喜小姐!淳于公子命人抬了十八箱聘礼送到老太爷那去,从老太爷那儿回来后,还从马车上给小姐您亲手搬了六大箱女子用的梳妆之物,说是要搬到咱们竹楼里来存放呢。小姐,您不知道,难为姑爷长得身材高大健硕,心却女子还要细的,那神色像是生怕老太爷把这六箱脂粉也给截了去,并不会留给小姐一般,姑爷想着法儿另给小姐留下这几箱更好的,还巴巴着往这里送来呢。小姐啊,这样好的姑爷上哪里找去……”月婵笑得眉飞色舞,好似那一个受淳于爷眷顾的女子是她一般,她是真心替小姐高兴。
“嗞……”少君牙关处倒吸一口凉气。
月婵注意到小姐脸上并无半分喜意,倒像是不情愿至极,她不由得噤了声,心里很是疑惑不解。
少君因着昨个猜疑的事,心里正拿不定主意之时,淳于东荣此举无异于逼婚。
从前世到今世,她从未经历过此种事,不免心里有些焦躁紧张起来。尽管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契约,可是,同时她也知道淳于东荣很想当真的。
今日所为,淳于东荣虽然没有在外头大张旗鼓,可是未免在这个陈府里还是略显得张扬了些。这叫她湥感不安起来。
西院里,淳于东荣仅凭右臂使了些力,便将早就要送与少君的礼物一箱箱亲手搬了进来,叫府里上上下下很是见识了他一番神力和诚意。
便是陈二爷知道了,也只得暂且按下心中的不定主张不提,只管冷眼看他,随后受不住,回屋里歇息去了。他还在恼着老太爷和眼前的这一对子女事。
沈姨娘则眼看着此事一步步成真,有些不敢相信,并且与少君一般紧张,眼里亦有几分兴奋劲。
可是,老爷心里的不快,她是能看出来的,再者,她呆在这里名不对,且又呆得浑身不大自在,这淳于只怕与她相差无几,就要娶了她的女儿,虽说是好事,可这如何是好的。
她干脆跑去寻老爷,将昨个少君说的先订婚,过个三、四年再完婚的事一块到那屋里商量去。
有些疲了的淳于东荣,突然见得两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他的眼帘,特别是王叔身边跟来的那一位,令他大吃一惊起来。他忙放上手边的箱子,迎了上来。
“王叔,你怎么把……带到这里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不瞧瞧你,在这里累得跟死狗一样,那丫头呢,人呢,在哪?”
满面红光的王叔陡然板起脸来,并且伸手拍了淳于东荣的后脑一下,怒道:“你到这里几天了啊,一个亲事也搞不定,”王叔老当益壮地拍了拍自个的胸脯,“别在这说些有的没有的,一会,你还得来谢我。我就不信了啊,她能横得过天……”
“嘿嘿,一下子说太急,嘿嘿,我没忘记要保守秘密。”王叔自觉说漏嘴,老脸有些微红朝身后那个提把骨扇的男人嘿嘿笑道。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浅黄色袍衣,他伸手敲了敲扇子笑道:“无妨,东荣,王叔这次是急着抱你儿了。这里,可需要……”
“请别——”淳于东荣苦着脸,见着王叔对他凶起脸来,一副越活越回去的脾气,对王叔他毫无办法。
“是你!正好,我有事找你,跟我进来。”少君出了自个住的竹楼不久,就撞上淳于东荣,还遇上了王叔以及一个陌生并叫她不自觉归在危险的一类人里头的浅黄袍衣男人。
少君的动作和神情都极为随便,话里话外就是视王叔和天彦无物的,淳于东荣脸上的苦笑更加深了,他伸手拉来少君的一只衣袖,要向少君介绍一下这位他不得不先介绍一番的结拜兄弟。
“这是……”淳于东荣拉近少君与金楚国的天子的距离,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处介绍,又该怎么介绍。
“鄙人王金楚。”天彦神色不变着为自个说道。
然而,少君正不爽淳于东荣带着一个事先她并不认识并且带着某种高高在上之味的人过来这里,逼婚之味甚为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