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赞也随着看过去,初入眼觉得熟得很,想了想,猛悟过来,都是元宁公主昔年旧物,她面上也不自觉带了笑意:“公主就爱这些小物件,每从宫外得来一件都欢喜半日。也不藏私,有了总想着太后和宫内诸人,好容易得来的泰半都送了人。”
“是啊,元宁仁厚,宫中无人能及。”
张典赞福至心灵,太后心里再怜惜这些姑娘们也及不上元宁公主万分之一,自己怎么没有参透这一层呢!虚拂一把汗,张典赞不再迟疑:“奴婢愚钝,只觉得这女子的名节重于一切。即便殷三娘所说的山庄遇贼一事是真,也不便宣扬出去。殷家姑娘到底年幼,不知这里头的深浅,太后仁德,奴婢就替她讨了这个情,日后她若晓得利害,必定对太后感激涕零。”
太后笑着斜睇她一眼:“感激就不必了,哀家心软,看不得这些姑娘们自毁前程。也罢,就告诉韦医监,人,哀家要她在重阳节前病愈。事嘛……就烂在韦医监肚里好了。”
“是,奴婢这就传话出去。”张典赞走出内殿招来一个宫女让她把话传给药童,自己折身返回了。
张典赞亲手往错金麒麟兽双耳香炉中放了几粒蕊香丸,遣走了殿里其他人,自己站在床边为太后揉捏肩膀。
半晌,太后幽幽问道:“恪心,哀家是不是为元宁做的太多了?”多到开始剥离他人的天伦之乐。
张典赞暗叹一声,柔声说道:“天下哪个母亲不是这样为儿女呕尽心血的呀?”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对,遂干笑一声,“奴婢的意思是,您爱女心切,为公主多打算些是应该的。”
明知道是白问还是忍不住,谁能说她做错了,谁敢说她做错?“你觉得这五位姑娘谁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