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尤不满足,最后干脆也学着她的模样趴在课桌上,枕着胳膊,面朝着南弦歌,却没有睡觉,而是双眼眨也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笑得一本满足又有些像偷了腥的猫。
十几年来,这样子的画面他幻想过无数次,就连梦里,都出现过许多次,可真正的,这样发生的,今天还是第一次。
能够在她身旁,看着她睡觉,看着她闭上的眼睛上微闪的长长的睫毛,看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吐纳,就连睡梦中偶尔的小动作小表情都丝毫不落下。
官席觉得,定然是昨天晚上自己做的梦应验了,才会有今天这么不真实却又真的存在的时刻。
他近乎贪婪的轻嗅着她呼吸过的空气,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惊动她半分,所有的行为都像个不知所措有贪心十足的傻子。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抬起,隔着空气,用指尖细细地描绘着她的五官线条,动作轻柔认真的像是在勾勒一副绝世的画卷。
睡着后这么乖巧的女孩儿,是自己所爱的人。
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一次眼眸的眨动,都能让他心跳很久。
官席的心脏在此时此刻被眼前的人儿装得满满的,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伪装……装得全都是她,无数个不一样又都一样的她,一个叫做南弦歌的女子。
纵使官席现在一片满足,他也没有忽略她眼底的并不浓郁却有些明显的青黑,她大抵是极累极累的,否则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在课堂如此肆无忌惮的睡觉,她总是对所有事情都很认真的在对待的。
官席无奈地浅笑,由南弦歌做来,浅笑便仅仅是浅笑,是让人心安的轻柔微暖的笑意,可由官席做出来,就是让人心跳加速的,面红耳赤的勾-引,那薄唇轻勾,如丝媚眼微弯出一个勾人的弧度,精致的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的五官便因为这抹极淡的笑容,生生的沾染上了三分妖气,夺人心魄,牵人神魂。
像从地狱出来的鬼魅,有着世上最勾引人心的容貌,让这凡尘世人为其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南弦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官席这般勾人的笑容,偏他还对自己的魅力不自知,见她醒了,更是弯着眉眼,奉送出最灿烂的笑容。
也最是媚人心神,南弦歌眸中的冷冽轻缓,而后快速地划过一抹无奈,这人,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抬手抵着他光洁白皙的额头将他推的离自己远些,然后收回手揉着自己刚醒还有些晕眩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清醒过来。
被推开的官席有些不开心,然而在看到她用触碰到自己额头的手指揉着她的太阳穴,不禁耳根微红,心里有些小窃喜的想到:这样,就算是自己同她间接的肉体接触的吧?
想着,这妖孽还恬不要脸的凑到南弦歌耳边如此说着,语气里的小得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揉着太阳穴的动作微顿,然后伸手“啪”地一下打在凑到自己跟前来的少年的额头上,动作不大,却轻易地让他额头快速浮现出一抹浅红。
然而,被打了,却丝毫没有恼羞成怒或者怎样的官席,勾着唇,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沾沾自喜的笑得勾人。
看在南弦歌眼里,却有几分欠揍了。
不理他,待自己的情况稍好后,南弦歌侧头同他轻声交谈。
“听说你的人最近被政-府上面派人给缴了几个?”南弦歌看着他,话虽如此,她却是没有几分相信的。
“嗤,不过是一群废物罢了,都是我不要的弃子。”果然,话音刚落,官席就低嗤着开口,显然是极为不在乎和不屑的。
他又道:“被杀了的那几个,都有了自己的私心,行事开始猖狂了些,总以为自己有些能力,既然如此,我便让人撤了在他们身边的防御力量,反正也是没用的棋子了,再将人放在他们身边,就有些浪费了。”
“若不是如此,那些渣滓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杀了他们,割了他们的人头回去升官发财呢?说起来,我可算得上是他们的福星呐!”
官席狭长的眸子闪过冷光,随后又笑得妖媚,声音里带着些喑哑磁性,让人听着耳朵都觉得被勾引的发热。
“查到是谁了?”南弦歌见他这般模样,便也有了定数,于是也不再多问,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最关键的。
“自然,查到了动手的人,当然也就少不了他们背后的人的影子了,不过……这位的身份,可有些不得了,让我都不愿意轻举妄动呢~”官席轻笑,微合的唇瓣中溢出的笑声却显得极为嘲讽。
南弦歌对于他这副模样,已然见怪不怪,若有所思地敛眸,然后隐隐抓到了些什么。
“对方是谁?我问的是背后那位。”南弦歌开口。
官席却不肯乖乖回答了,伸出手,然后在她眼前竖起食指,轻声道:“我要这个数,价格到了,名字就自然告诉你。”
看他笑得狡黠奸诈的模样,南弦歌微愣,随即扶额,有些无奈。
这妖孽,竟然还在记仇,记着在S市最后自己敲诈他的那一笔,现在就找着机会来像自己讨要了。
不过……南弦歌伸手撇开眼前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颔首道:“今天晚上这笔钱会打到昼楼的财务账户上,现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