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的心脏一阵收缩。
原本是借着那宴席上未退的酒意,调侃这佳人儿,借此促进二人情意。如今被这泪光一照,夜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个透,只觉自己犯下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秀眉拿泪眼盯了云逸晌,扭身欲走。
若是笨男人,只怕就让她走了,心一冷,今后便要多花几倍力气解释求好;若是聪明男人,此时便该当机立断,服软认错,不过是一时之气,软语温存自能轻易揭过。
好在云逸是后者,手一伸便将秀眉揽进了怀里。
“莫哭,莫哭!你若有气,只管打我!”
云逸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秀眉只是垂着头,不理会他,眼里的泪水倒是又逼回去了,只剩恼意还在心头。
秀眉心里不甘被这男人欺负,心中所想,便是放句狠话,叫他知道厉害,也好消了今日大堂上的恶气。
然而想来想去,无甚狠话好放,最后抬头,冷冷了一句:“云逸,你莫要以为我秀眉,作了这卑微的典妾,嫁与了你!便非要同姬肌肤相亲不可,有朝一日,赎了我的自由身子,我只管叫我爹请媒说亲,不消几日便可说下良婿,你信是不信?”
她自觉此话狠毒,等了半日,竟不见对方回应。
抬眼看去,只见眼前的男人面沉如水,目光如刀子一般。
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黑,竟是云逸俯下脸来,在秀眉嘴上重重一咬。
秀眉只觉唇上一疼,惊愣住了。
“《大严律》:女子与男子肌肤相亲,非其夫者,视同失贞,戴枷游街之罪。你这典妾哪里还算典妾,都与我云逸肌肤相亲了,还想赎身不成?”
话语幽幽,传入耳中,她回过神来。
云逸捧住了秀眉的脸,嘴角含笑,狭长的眸子灿如星辰。
“秀眉,如今你,只能一生一世做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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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古代富贵人家的底层小妾,身份很卑微的,有一种给家中冲喜、冲人数兴旺的感觉,是可以赎身的。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见的,如果和历史有偏差,大家别喷,兔子又不是学历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