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个词一下子消失在我听力范围内,偶尔会有宫人提起,曾经有个翩然谪仙的男子担任过国师一职,至于他为何会辞去国师一职,众人众说纷纭。
我和君墨的婚期定在来年开春,出嫁的前一晚,我听到有人吹了一夜的箫,那箫声很熟悉,我跑殿外想找到吹箫之人,宫殿外除去忙碌的宫人再无其他身影,明明那箫声就在附近,可我却找不到吹箫之人。
宫里的人都说没有听到,我很纳闷,明明箫声就在附近,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说没听到?是我幻听还是她们耳背?
箫声响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消失,我睁着眼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喜嬷嬷见我脸色不好,眼袋乌青,很是唠叨了一通。
君墨骑在马上,一身新郎服衬得他越发玉树临风,君墨的身子一度很坏,甚至一度缠绵病榻,幸亏遇到高人,君墨的身子才得以康复。
听相府里的小厮说,那高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君墨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我透过珠帘细细打量他,只觉得今天的他分外不同,心里的那股微妙无法用语言说清。
我不知道的是,皇宫最高处,有一个白色身影立在那,白色衣袍在风中鼓鼓作响,深邃的眸子是浓的化不开的哀伤,而他手中正拿着一柄碧玉箫。
君墨抬头看向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两人像是达成什么协议一般,风过人去,皇宫最高处只留一缕清风徘徊。
皇姐终其一生未嫁,宫里人都说,皇姐心中有个人,那人曾是天纵的国师,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辞官归去,他们说那人一袭白衣,翩然谪仙,我猛然想起我出嫁上轿的那一刻,隐约看到一白色身影,他就立在热闹的人群外,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淑妃为此不知说过皇姐多少次,皇姐素来争强好胜,也极为听话,可是在这件事了却不知怎么硬是油盐不进,或许在她心中,普天之下除了那人,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婚后,我和君墨住在父皇所赐的公主府里,生活倒也美满,每当看到儿女在身边跑来跑去,我总免不了有些伤感,韶华易逝,如今的我已不再是父皇母后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我是一个妻子,是一个母亲,肩上有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最小的女儿跑到我身边,扯着我的袖子叫道:“娘,哥哥又把咱家养的那只大老虎带去逛街了,那么大的一只老虎,若是吓到人怎么办?”
这丫头平时比谁都粘着小东西,今日跑来告状,估计是气几个哥哥把她的玩伴给抢走。
小东西如今已长成一只成虎,属于猛虎的特征也就显露出来,是以我一般不许它出门,免得吓到街上的人,偏生那几个孩子就是不听,总是瞒着我偷偷带它去逛街。
这年头,寻常人家的宠物也都是一些猫猫狗狗之类,谁会养一只猛兽当宠物,所以那几个混小子总喜欢带着白虎上街,那白虎小时候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长大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被那几个混小子带着上了几回街后,公主府里养了一只大老虎的传言就在民间传开。
小东西一时间名声大噪,可以有人不知道公主府里住的是谁,但没有人不知道公主府里养了一只大白虎!
“等哥哥们回来,娘帮你训他们可好?”我将小女儿抱到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