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越师兄将我送回凤栖宫后,便去了趟落霞殿。
他去的时候,笼罩在落霞殿上空的红光已经消失了,整个落霞殿看上去一片平静。
奚越师兄鬼鬼祟祟的来到欣宜皇姐寝宫外,里面悄无声息,黑漆漆的一片,窗台上忽然跳下一只猫儿,“喵呜”叫了几声,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的很远很远,透着几分诡异。
寝殿里传来动静,守夜的丫头起来开门,那猫儿停在师兄脚边仰头瞪着一双幽绿的眼珠子瞅着奚越师兄,奚越师兄一阵哆嗦,一脚踹开那猫儿,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那丫头四处望了望,见没什么,便嘀咕了几声转身关上门。没过多久,寝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然后以很快的速度冲进夜色中。
第二天,有人来报,说在荷花池边发现一具女尸。
事情越来越诡异,消停了没几天的谣言又开始疯传,整个皇宫一夜间又变的人心惶惶,谣言不知怎的传到君墨耳中,君墨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硬是来宫里看我。
师兄一见君墨,就皱起眉头用一副极不友好的嘴脸看着他,“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师兄眯着眼,目光在君墨身上扫了好几圈,末了纳闷不已的问。
他这一问顿时就把我埋在心底的愧疚感给勾了出来,“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也不会……”
“打住!”奚越师兄抬手叫停,“你的意识是……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
君墨扯了虚弱的笑容,“能从恶灵手中活下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奚越师兄负手围着他转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不该啊,幽潭的效果和千年玄冰床差不多,没道理你满血复活,他却弄成这个样子。”
“那……师兄,他这样能治好吗?”我急切的问,每次看到他因我而变的弱不禁风,我就止不住的内疚。
师兄抵着下巴,眸色深沉的看着君墨,“他这是伤了根本,药石无灵。”
我一听,心头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君墨拍拍我的肩头,笑着安慰我:“啥丫头,我这不是好好地么?”
“最近听说宫里怪事连连,甚至有人将矛头指到你身上,这是真的吗?”
我颓丧着脸点点头,这谣言都快传了一个月了,能假么?
奚越师兄在一旁风凉道:“何止是将矛头指向她,那些个打成说她被妖物附身,甚至两度跪在落玉殿外恳求皇帝将她送到那劳什子大法寺出家。”奚越师兄幽幽一叹,“要不是本公子及时赶到,只怕她这会儿早在那劳什子大法寺里敲木鱼了。”
“漓儿!”君墨一听急了,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忙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奚越师兄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俩,“宫里那帮太医被告诉你,切勿激动,你这身子怕是废了,估计今后会一直这样,不想早点见阎王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君墨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气息不稳的看向奚越师兄,“公子可找出陷害漓儿之人?”
奚越师兄朝他递过去一记白眼,“若是那么容易将她揪出来,我们还至于在这里唉声叹气么?”
他说话语气有些冲,君墨也不生气,“那可有查出什么?”
想起昨晚的那束红光,我道:“师兄说已找到那妖物的藏身之所,至于将她揪出来,还有些难度。”
师兄沉着脸白了我一眼,意思怪我多嘴,我耸耸肩,心下却不以为耻,君墨又不是外人,告诉他有什么要紧的。
君墨听了却是疑惑不解,“既然找到藏身之所,为何不将她揪出?”
师兄不耐烦了,“你以为那么容易的事?先前那般闹腾,结果我一来人家就消停了显然有备而来,好不容易等她放松警惕,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君墨闻言默了片刻,没再说什么,一旁的砚亭担心他家公子的身体,上前催促了几次,都被君墨摇手阻断,他的身子亏损的厉害,脸上已浮现倦色,我有些不忍,便劝道:“你身子不好,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师兄在,没事的。”
许是体力不支,君墨没再坚持,眸光看到我发上的簪子,表情有片刻的停滞,然后对我说道:“我送你的手链记的随时带着。”
我摸了摸套在手腕上的链子,朝他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嗯。”他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发上的簪子,我伸手摸了摸,有些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