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厝回到将军府时,已经很晚了,匆匆翻墙进了清风院,花厝看到自己房间摇曳的烛火,心头一暖,燕子还在等自己回家啊!
前世的花厝,总是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当天黑的时候,能有一个人点一盏灯等自己回家,而今,终于实现了……
故而当花厝推开朱红木门时,委实被房间里的赫连晔吓了一跳,赫连晔戴着恶鬼面具,躺在她的软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错愕的花厝。
“你怎么……在我房间?”
见赫连晔一副不打算解释的自得模样,花厝还是吞吞吐吐地问出口,她想起她从黄泉路回来时,看到的赫连晔为她拔箭的那一幕,蓦地乱了心跳。
赫连晔幽幽看了花厝一眼,淡然开口,“你的书还没抄,本王亲自来取,免得你赖账。”
他的神色很自然,语速不紧不慢,若不是那样清晰的记忆,花厝都要忘记这一回事了。
他没有说一句让她报答的话,也没有问她受伤的缘由,却来找花厝要兵书。算起来花厝的确很久没有抄兵书给他了,自她受伤从太子府回来,他就消失地干干净净,今日在战王府见到他,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不过,右手上缠着的白手绢,却说明了赫连晔对她的不同。
“嗯,好,王爷稍等。”花厝恭敬应了一声,到简陋的书桌前坐好,展开雪白宣纸,磨了墨准备抄书。
赫连晔果然还是个不肯吃亏的王爷,他想要兵书就来了,花厝对这些倒也理解。
“等等,”在花厝准备执笔誊写的时候,赫连晔叫住了花厝,他优雅的起身,走到花厝面前,薄唇轻启,“你来念,本王来写。”
语罢,他夺过她的毛笔,毫不犹豫地坐下,揽过花厝的细腰,花厝蓦地一愣,他和她现在可是坐在一张椅子上!
“王爷……”花厝十分为难,这一声王爷叫的十分婉转又充满恼怒,这椅子是一张太师椅,还算大,可两个人在一起别提多别扭了,赫连晔还强势地搂着她的腰,她动都动不了……
“怎么了?”赫连晔不明所以,转头看着花厝,见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赫连晔目光一凛,“不舒服?还是哪里痒?不若本王帮你挠挠?”
他的大手在花厝腰部揪了一把,花厝立刻僵住了身体,面色尴尬到不行,他这力道把握的很好,既不会把她捏的受伤了,又不是轻轻的没有感觉,总之就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但觉察到他冷冽的目光,花厝立刻就蔫了。
花厝觉得,赫连晔是个狠角色,他这么干很可能是心情不大好,晔王殿下阅人无数也杀人无数,弄死自己只怕是件比吃饭还简单的事,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没……没有,”花厝忙不迭的摇头,当真是怕极了赫连晔,“王爷既然愿意纡尊降贵誊写兵书,花厝自当遵从陪同,不过王爷可以放过我么?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怕有负王爷盛名……”
谁知,赫连晔只是瞥了花厝一眼,手中的力道更甚,又将花厝拉进了怀里几分,语气十分淡然,“本王耳朵不太好,你声音太小,离远了,本王听不见。并且,你还那么小。”
花厝嘴角抽搐,她明显感觉到了,赫连晔说她小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她的胸口……她有些抓狂,赫连晔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可以那么面不改色?
“王爷,你从前也是这么不拘小节吗?我以为你从不接近女人,但那么你的王府为何没有一个女人?”花厝去过晔王府,府中上上下下清一色的男子,这让花厝一度以为赫连晔好男色,是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