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厝是在凉凉河风吹拂中醒来的,火堆还没完全熄灭,袅袅的青烟和着浓浓河雾,颇有些人间仙境的味道。
掀开盖在身上的绒毯,洗了个冷水脸,花厝才猛的想起,焚夜不见了!
昨晚太累了,闭着眼睛就睡着了,又想起昨夜是将焚夜剥干净了,打算衣服拷干了再给他穿上,可是后来……花厝睡着了……忘了。
环顾四周,已经没有焚夜,以及他的白衣,那么他已经知道了吧?
“尴尬了……”古人都在乎礼节,孤男寡女的,自己把人家剥了个精光,焚夜不会杀了自己?
想起焚夜的银线割断脖子的情景,花厝吞了一口口水,暗骂自己杞人忧天。
花厝正忐忑不安着,忽然听闻背后传来的沉稳男声,顿时吓的一个踉跄。
只听见焚夜冷冷清清,异常清楚的道:“早,华昔。”
花厝早就把这认为这是,焚夜暴风雨前的平静,吞吞吐吐的回:“呃……早”
气压太低,差点咬了舌头!
“怎么不多睡?昨晚你很累。”焚夜笑了笑,将手里热腾腾的莲子粥递给花厝,“饿了吧?”
“谢谢。”花厝接过粥,总觉得他前面那句话有歧义,想了想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但焚夜不追究这件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喝了一口粥,这粥入口即化,弹性适中,粥米的香甜保护的刚刚好,不小火慢炖两三个时辰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
思索一番,这里是河岸,似乎也没有人家,不禁疑惑,“你这粥哪里来的?”
焚夜轻描淡写的道:“赶去望江楼买的。”想了想补充道,“这里是浦罗江畔下游,轻功去望江楼也就两注香的时间。”
花厝惊讶,看着他的样子神采奕奕的,完全不像昨晚,“用轻功,你的身体好了?”花厝有些紧张,他中了蛇毒,又不会凫水,似乎身体也不太好,不然怎么会一直晕倒?
“没事了。”焚夜说完还转了个圆圈,证明自己的确是好了,那蛇毒比起他体内的毒根本不值一提。
花厝也放了心,就着绒毯坐下,又挪了挪,示意焚夜也坐下。
“你不饿?”花厝喝着粥,却见焚夜盯着她看,心下疑惑,他还没吃?
焚夜摇摇头,眼神十分无辜,他的确没吃东西。
花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你要不要来点?”焚夜带的粥,足足有一大碗,两个人一起吃垫垫肚子也是可以的。
“嗯。”焚夜从善如流地答话,低沉的声线十足的魅惑人心,半晌过后仿佛诱拐少女一般的开口,“你喂我。”
“什么?”花厝不解。
“右手动不了。”焚夜伸出右手,露出花厝的白色手帕,这手帕沾了些殷红的血液,看着的确伤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