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璃的面上却没有变化,温婉端庄地行了一个礼:“璃儿见过东方表哥。”
花厝笑了笑,不着痕迹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始终保持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两人穿的跟成亲似的,应当是叶婉璃故意而为之。
东方尘瞥了一眼叶婉璃,惊讶道:“我记得我顾姑母只给本公子生了一个表妹,你是何人?”
叶婉璃面色立刻尴尬起来,杏眼里充满了委屈的泪水:“是璃儿逾越了,东方公子莫要怪罪,璃儿是……”
花厝打断道:“这是我的二姐姐,父亲的侧室陆姨娘所生。自然是你的表妹……”侧室二字花厝咬的极重。
东方尘后知后觉:“哦……侧室啊……”
叶婉璃险些搅碎了手帕,但花厝这话又说的很有技术含量,听来,就像是为她解围似的。叶婉璃怨了许久,也只能委屈道:“……三妹妹说的是。”
“二小姐急匆匆来这里,有事?”东方尘又邪魅一笑,故作不知。
花厝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会。在她看来,东方尘还没有那么脑残,喜欢这么个做作的叶婉璃。
叶婉璃小脸一红,做出一副娇羞模样:“原是在院子里无聊,又听说东方公子来将军府探望三妹妹,璃儿想三妹妹自小在南僵长大,性子未免淘气了些,怕她失了礼数,特地来帮着三妹妹招待东方公子。”
“你说的不错,她的性子的确野了些。”东方尘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纠正道,“唉!何止是淘气,厝儿简直是……像只野鸟……”
花厝气结,野鸟?什么破比喻?
叶婉璃捂着嘴笑:“东方公子的比喻真是……形象!”顾花厝那样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和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比较呢?
一个人笑完了,叶婉璃又开始以姐姐的身份指责花厝:“三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现在也是名门闺秀,莫要像以前那样不成体统,失了规矩,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花厝笑意融融,“这是自然,我倒是要提醒二姐姐,将军府一家之主母才刚刚过世,你不披麻戴孝也便罢了,穿这样鲜艳的衣裳,也不怕东方表哥笑话你?”
花厝说的不错,顾倾颜过世,叶婉璃作为侧室之女也是要守孝三个月的。今日花厝白衣白裙白簪花,叶婉璃却是红衣红裙紫金钗,这对比显而易见。
东方尘看着眼前的戏码,笑了笑却没说话,看好戏的样子特别欠抽。
“顾花厝你这个贱……净会胡说八道!”叶婉璃抬手极为不礼貌地指着花厝,一个“贱人”几乎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忍下了。
花厝一步一步逼近叶婉璃,笑得越发明媚:“二姐姐说我胡说八道?我可是诚心诚意提醒你。”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叶婉璃一步步退后,终于退无可退到了池塘边,焕然大悟一般看着花厝:“你想推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