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生理上的口渴,这才心满意足的搬了一张小木凳在屋檐下看着菜圃里几只小鸡在土里啄泥玩。
此时院子里除了零星几声鸡叫声便再无其它声响。段再枝继续坐了一会便起身去了桌子上,然后从一个泛白的小兔子笔袋里拿出了一支水笔便开始翻到作业开始低头闷做了起来。
大约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敲门者似乎非常急切,还未等着段再枝起身门就已经被撞开了。
“不好了!再枝!你妈在集市突然晕倒了!然后昏迷不醒被送去医院了!”隔壁家的刘橘大声焦急喊到。
段再枝一惊,一顿,眼皮有了几分波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而后抬头双眼直直的看着刘橘来确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愣着干啥,人民医院还不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刘橘一个箭步跑了过来,急急的拍了一下段再枝瘦弱的肩膀然后一个劲的把她往门外拖去。
这时段再枝似乎慢慢的回过神来了,手一挥,然后不服原来寡淡的模样匆匆的往人民医院跑去。
穿过那条走过千千万万遍的巷子。原本毫无生气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那道裂缝很生涩的、僵硬的挂在脸上。
那群原本在马路边上的小朋友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两个……十个,她们的信息似乎非常灵通,不知哪里听来了消息围堵在这里仿佛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段再枝这样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她们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嬉笑,嫌弃和如重释负的嘴脸,宛如一个刽子手,把此刻段再枝原本破裂的心,一刀一刀的在此刻削成了碎片。
段再枝此刻却是没有了任何反击的心思,她只想快快的去见她的母亲,去到母亲旁边,她想,母亲怕疼,现在肯定疼的要命,她一定要一定要赶紧过去。
…………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医院里此刻人来人往,周围的护士和医生们在耳边说了什么段再枝已经好像都已经麻木了,她耳边回荡着刚刚她进医院时主治医生和她说的话。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一句话了结了她所有的光与热。
这幕情节如同段再枝以前偷偷躲在大树后面偷看别人放的电影情节。
医生摘口罩的姿势和仪态如同一致。
一个好好的人、她万般爱护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此刻的段再枝如同失了魂一般,酿酿苍苍的跑进了手术室,她不忍心,看着那只熟悉的手此刻毫无声息的垂了下来终于忍不住低声埋进母亲的怀里,肩膀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羊羔,再不复之前的坚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