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任何高兴的理由。”玉少邪突然镇定下来,将小东西稳稳的抱在怀里“如果你是特意带着我的儿子来祝福我的,那么我该道谢。”
他的话语是伤人的,那一丝笑意也足够的嘲讽足够的邪肆,让她差点站不住脚。
可她没有退却,神情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你是无伤的爹爹,我不能剥夺你们相见的权利,但他是我的。”
“单凭你自己,未必能生下他来。”玉少邪从容不迫的道“如果我要他,他便该留在我的身边,谁也带不走。”
“想要跟我争无伤,你的胜算有多大?”玄殇挑起眉,心已经彻底乱了。
“你争不过我。”玉少邪一个闪身,已退回软榻之上,抱着小家伙端坐着,以戏谑的神情凝视着殿中的玄殇。
“这三年,你我都没有白白虚度,要交手对谁都不利。”玄殇挺直了脊背,毫不避讳的与他那双美得令人沉醉的眸子对视。
“不交手可以,前提是我的儿子必须跟着我。”玉少邪拿起银箸夹了一块藕粉桂花糖糕凑到小东西唇边。
小东西瞥了他一眼,终究像个小松鼠似的抱着糖糕啃了起来。
玄殇暗骂这小混蛋没出息,这样容易就收买了,真是白为他受了那么多罪。
“不要喂他吃太多甜食,小东西正长牙。”
玉少邪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语气也稍稍温和了些“这些以后都不劳你费心了。”
“你会娶妻,也会有更多的孩子,而我只有无伤,你不要跟我抢。”
“那又怎么样?他会是我的长子。”玉少邪挑眉。
玄殇有些怒了“玉少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不要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就生气了?”玉少邪凉凉的一笑“可是我真的不太想将他还给你。”
玄殇的右脸爬上金色的引魂花印记,身上的衣裙无风自动,周围的空气被强悍的力量化作利刃飞快的朝着玉少邪袭去。
而玉少邪只是轻轻抬手,一堵气墙便在他跟前形成,那些利刃一旦撞上气墙,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这种程度,真弱!”他指间轻弹,杯中的酒水顿时成冰,化作细小的冰棱以诡异的姿态朝着玄殇冲过去。
玄殇想避开,而且也完全能够避开,可她看到他那幽冷的眼神时,竟没了任何动作。
玉少邪骤然起身,神色大变,想要开口,那冰棱却已没入她的体内。
她的身躯震了一下,脸上的印记慢慢消退,那自她耳边擦过的冰棱到底划破了她的脸颊,一抹殷红自伤口处溢出,触目惊心,却美得凄厉。
“娘亲!”小东西手中的糖糕掉到了地上,惊恐的叫出声。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只听到脚步声传来。
玄殇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深深的看了玉少邪一眼,而后整个人淡化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淡淡的气息。
玉少邪坐了回去,脑子里全都是她受伤的神情。
“主子无碍么?属下听到殿中有外人的声音……”白墨冲进殿中,见玉少邪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要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中。
白岩震惊的看着玉少邪怀里的小家伙“这……莫非是小殿下?玄殇回来了么!”
他又是伤感又是惊喜。
玉少邪突然间觉得白岩的神情有些刺眼,遂并未答话,而是抱着挣扎不已的小家伙走向自己的寝殿。
“坏人,你不是我的爹爹,你是坏人!”无伤用他小小的拳头捶打着玉少邪的胸膛“你让娘亲流血了,你这个大混蛋!”
“无伤,我是你的爹爹!”玉少邪沉声道。
“才不是!我的爹爹不会这样对娘亲,我的爹爹是让娘亲每每想起都会笑的人,不是你这个大混蛋!”无伤泪汪汪的瞪着玉少邪,用稚嫩的嗓音吼道。
玉少邪只是凝着无伤,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迹。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我这是到了伤心处,所以才哭!”无伤用抓过点心的手抹了抹脸,一张小脸顿时糊成了小花猫。
“你觉得我狠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样对她?”玉少邪讥讽的勾唇“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不知道娘亲曾经做过什么让你这样对她,可是你害娘亲受伤就是不对,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的神之力这样强悍,她根本承受不住。”
无伤虽小,却是极其聪明懂事,大约是天赋异禀,心智竟比普通的小娃娃成熟了不止一点,而这一点很多时候都让玄殇无比头疼。
玉少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身体没有复原,这是怎么回事?”
“别假惺惺了,你爱娶什么公鸡母鸡的就去娶,我只要娘亲,这几年没有爹爹我一样过得很好,有阿冽雀雀跟凌舅舅疼我,我根本就不需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