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完全没有料到玉少邪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的不给她面子,她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没有人敢对她不敬,也没有人敢不买她的账。
她是名符其实的公主,她身份高贵,那些男人都想要接近她,想要博得她的好感与垂青,但是玉少邪不一样,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而今天,他为了一个贱婢,居然这样对她,这样当众给她难堪!
“玉少邪,你要搞清楚,这里是离国不是辰国!你并没有资格这样跟本公主说话,连你都只是个质子,你身边的婢女又算是什么东西!本公主要教训就教训,你又有什么立场指责本公主!”
“诚然你是离国的公主殿下,但在我的眼里……”玉少邪话说到一半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讥讽与嘲笑。
“在你眼里如何?你笑什么!”婉柔的脸色已经黑得堪比刷锅水。
“少邪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招待公主殿下,白岩白墨送客!”
白岩白墨早已看这婉柔公主不顺眼了,一听到玉少邪发话,遂伸出手齐声道“公主殿下,请!”
婉柔气极,整张脸都要扭曲了似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玉少邪看了不看她,只顾着安抚怀中的女子,神情是她不敢想象的温柔与真挚。
她咬了咬牙,愤恨的瞪了玄殇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让我看看你的脸。”待婉柔一走,玄殇便自玉少邪怀中钻出来,一把将浅白拉到自己身边,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过是一个耳光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浅白虽说觉得憋屈,可见玄殇的神情那样严酷,便故作轻松的回答。
“别人打你一巴掌,你须得还她十巴掌,还能让她就这样白白欺负了去!方才若不是你挡着,这耳光兴许就落在我脸上了,那倒还好,我这个人最受不得委屈,惹毛了我,管她是公主还是娘娘!”
自打怀孕以后,玄殇的脾气日渐急躁,稍微有些不顺心的轻易就怒了,如今这公主平白无故的来找茬儿,她哪里还能忍气吞声。
“行了,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能忍便忍了,只要不太过分,咱们不必跟那种泼妇计较的。”浅白怕她一怒之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了麻烦是小,动了胎气可就不得了了“好歹也替主子跟肚子里的宝宝着想,我先出去看看那瘟神走了没有,一会儿再炖了安胎的药送来。”
说着浅白便朝着玉少邪屈膝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刚走到外头,便见白墨别过头,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而白岩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
浅白抬眼望去,只见前方被扫开的雪堆上,一个紫衣女子正在宫人的扶持下狼狈的爬了起来,身上头发跌散了不说,连带着身上也跌脏了。
这个人不是之前趾高气扬的婉柔公主又是谁?
浅白忍不住笑了,心情畅快了不少,只见婉柔面色铁青,骂骂咧咧的走了几步,谁知又是一个踉跄。
有宫人眼疾手快就要将她拽住,不料自己也是一滑,身子朝前一撞,两人跌成一团,样子十分滑稽。
彼时,白岩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被浅白抓个正着。
“原来是你在捣鬼。”浅白捂着嘴偷笑不止“看似最老实的人,居然还会暗地里使绊子,啧啧!”
白岩颇为不自在的将手笼回袖中,轻咳一声道“只是弹弹衣袖上的灰尘罢了,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便擦身而过。弹弹衣袖上的灰?真是鬼话连篇!浅白撇了撇嘴,只觉得这老实人一旦不老实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怕的,这婉柔公主当众摔了个狗吃屎,只怕颜面尽失,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看到了没有,都只道我爱胡闹,殊不知大哥一旦胡闹起来,可比我厉害多了。”白墨凑到浅白身旁不大服气的道。
浅白瞥了他一眼“可你大哥的稳重内敛,你却半点也学不来,跟他比谁更胡闹,有什么意思?”
白墨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只得支支吾吾个没完。
“我去厨房顿补品,你在这殿外守着,不管谁来都说主子在修养,不宜见人。”
“这个我知道,你去吧。”
浅白点了一下头便径直朝小厨房走去。
而殿中,玄殇却是拿着一本书看着,根本没有搭理急于讨好的某人。
“你这会儿倒是跟我置什么气呢?”玉少邪万分无奈的道,声音却依旧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