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星凌心一紧,那担心的情绪又涌了出来:“听话,我们以后再来,先回去。”
“不要!”生平第一次,她愤愤的甩开他的手,小小有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手僵在半空,那隐隐带着丝恨意的目光,宛如利刃,刺得他遍体鳞伤。她……还是他的夭夭吗?
“咦,为什么有冰?”夭夭挖掘的动作一停,脸上浮现疑惑,扒开重重的花瓣见到却是那重重的冰层,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星凌紧了紧身伸的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伸出手:“夭夭!”
突然银光一闪,一轮月轮凭空而出,发出凌冽的冷寒。阻隔了星凌想要伸出的手。嗡嗡的回响,在在是赤裸裸的警告,仿佛下一刻便要染血。
紫衣僵立。
地上的人仍在认真的找寻着,自言自语道:“一定在这里的。”
接着月轮一转,直击向冰层,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裂痕瞬间向前延伸,漫延到整个冰域。仿佛破茧而出,无数的冰块脱落,天地间一片动荡,地动山摇。满天的花瓣更是飞扬起舞。
地上的人,却好似毫无所觉,只是盯着破冰后出现在的地面,认真的挖掘起来,那神情似是失了心智,全凭仅存的意识在行动着。也不管黑色的泥土沾染了全身。
“夭夭,快停下。”
“不要,一定有的,一定有的!”她像是着了魔一般,使劲挖着,眼内一顿酸痛,有什么奔涌而出,内心一阵抽痛。
“夭夭……”星凌一呆,看着远处的人,心中酸楚难辩:“别哭……”
“哭?”她似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为什么她会哭?可是停不下来啊。
她狠狠一擦脸上的泪,继续挖掘。
良久,脸上一喜,快速的挖了几下,弯下身去抱住一个什物,兴奋的举了起来:“挖到了。”
星凌抬头看去,只见她手中抱着一个酒坛,坛上术法封印的坛口三个大字,灼伤人眼。
“桃花酿!”
一时间,恍如隔世。
“你的酒,终不如墨风酿的桃花酿好喝。”
是哪一日含笑的一句,让他心魔重生,永不能回头。即使毁世重生,忘川噬情,仍是不能挽回一丝的谅解吗?
通体一阵冰凉,啷呛着步步后退。看着夭夭缓缓而起,如珍似宝的抱着那坛酒,眼里的迷茫一点一滴的散却。身后的净月轮嗡嗡回响,宛如地狱的传声。
十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把他这段时日所做的一切美好梦想,一切卑微的希望击得支离破碎。
只剩下当日她那句毫无温度的语言。
“今日,我要你死!”
就一如当初那让他心悸震动,永劫不复的一句。
“我今日并不是来降你,而是来渡你。”
一样让他觉得世事无常,天理恒固,论他如何反抗,仍是逃不开这已经脱轨的命运。
罢……罢……罢了。
就算是以前自己,倾尽所有也不能赢得她一个回眸,如今又何能盼她放下一切,倾心以对。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以为可以,他以为夭夭或许只是他的夭夭,原来她只是她,一切都不能改变,只是他从未后悔。
眼前的身影,终于举步往她走来,清澈的眼底如他当初所盼,没有苍生天下,神则当守,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却突然想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