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想要进一步看清,画面却越加的模糊。似有桃花落在鼻上,痒痒的挺受得紧。
暮然惊醒,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猛然出现在眼前,一双绝对不光明不磊落的单凤眼儿,眯成了一线,吓得夭夭身子一抖,险些滚了出去。
还好那人眼明手快,一把又把她拉了回来。
“二……二哥!”夭夭的小心肝儿吓得一颤一颤的,不带拿脸把人吓醒的。
“醒了?”他轻声道,那细缝的眼里,没有一丝吓坏人的罪恶感:“我看你一睡便是一午,以为你不会醒了呢?”
“……”那也不用拿脸把她吓醒吧。
“告诉二哥,你是做什么好梦了?这般不愿醒来?”他转了转指尖羽毛,笑得那叫一个媚眼如丝。
夭夭瞅瞅那根羽毛,顿时鼻子一阵痒痒,原来那就是做案工具,顿时千分委屈,万分无辜,忍不住嘟起嘴,对于这个自称二哥,却打死都不告诉她真名的人,表示很怨念。
“二哥,狐是需要午觉的。”她试着晓之以礼。
“是吗?”他应得胜是无耻:“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我的狐窝。”她指了指自己从师门搬来的被子。
“我知道!”淡定的回答。
“这是修行的地方。”她指了指山洞。
“我知道。”很淡定的回答。
“那么,二哥能出去吗?”他指了指洞口。
“不能!”斩钉截铁。
“……”
“你有意思!”他突然倾身靠近,单凤眼里丝丝气息,冷丝丝。
“没……没有!”呜呜呜,为啥这里有这么恐怖的人,小狐怕怕。
她来这修么已经有三天了,虽然说修行的确很方便,连她都能感觉到胸中有团热气在慢慢的汇聚,但这个叫二哥的生物,却无时不刻的出现在她身边。
不是懒洋洋的倚一边偷看她练功,就是像现在一样,蹦出来欺负她,十年来,她一直自认是只和善的小狐,从不跟人红脸。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级了这个二哥,只要他那不纯洁不善良的单凤眼一眯,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克星吗?
可是大哥和师傅的命令她又不能不听,虽然很坚难,但修行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她是只坚强的狐,一定会坚持不被列强打倒的。
夭夭握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又在想什么?”头顶突遭一敲,面颊一痛,生生被人掐了一下。“你若再不认真修行,再过几日,怕是要变回原型满地爬了。”
“变狐!”夭夭把眉头拧成了麻花,一本正经的强调道:“夭夭已经是仙了!”
“仙?”他轻笑一声,眯眯眼儿,上下打视了她一遍,一声轻笑道:“是仙还要吃鸡?”
突被人抓了痛脚,夭夭急得脸涨红,嚷嚷着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是狐!”
“是狐?”他眼儿弯成了月牙。
“是……仙?”她也不确定了。
“到底是狐是仙?”仿佛在这事上耗上了。
“是……是……是……”夭夭急了,思索了好久,突然灵光一闪,高声回道:“是狐仙!”
“哈哈哈……”他却一阵暴笑,那明显嘲笑过头的语气,令夭夭更是火光。
噌的一下跳起来,怒气冲冲的哼声道:“夭夭练功!”回头看一眼,仍是笑得乐不可支的某人,一步一跺脚的往外冲。
背后的大笑声,却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一阵猛咳,声音比起刚刚的笑,更要大声,连绵不断的咳嗽仿佛停不了,一浪接一浪。
夭夭脚步微停,心底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刺痛,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抹紫色的身影不似刚刚那般懒洋洋的躺着,而是把身子弓成了圆弧,一张紧压着胸口,每咳一声便弯一分。一向轻挑妩媚的神色,此时涨成了酱紫色。
想起他之前的恶劣,夭夭哼一声继续往外走,欺负夭夭的坏人,她才不管呢。她是一只好狐,不与坏人为伍。
快步出了洞口,冷风哗啦啦的吹过耳迹,却仍盖不住那不绝于耳的咳嗽声,心底有什么越来越沉。
蹬蹬的脚步越来越小,终于……
脚跟一转,小踩步的奔了回去,走到那弓成一团的身影,伸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扶着他的后背。只有那高高嘟起,不肯落下的小嘴表达着内心强烈的不满。
背后突然而来的温度令紫色的身影一顿,缓缓的回过头,印上夭夭那张写满着不情不愿的脸。
细长的双眼微敛,刹无限的柔情如水倾泻而出,说不出的缠绵,道不尽的柔和。尽管仍是抑不住那出口的咳嗽。
“怎么……咳……又回来了?”他轻声出口,语气分外的温柔。
夭夭嘟嘟嘴,情神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小手却不受控制帮他顺着气。心里头顿时酸酸的,不知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还是因为之前的斗嘴。
“这是夭夭的窝。”她对着身下的被子努努嘴,愤愤的道。她的窝想回来就回来,别人管不着。而且她是只好狐,师傅说过,好狐不能见死不救。
“是吗?”他轻笑,眼神却似是掺了蜜,也不揭穿她,指了指身下道:“那夭夭的窝,能不能让二哥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