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报警,蒋文文已经将一百八十万的现金放到了纪成峰指定的地方,然后出门上锁,迎着熹微的海风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她将电话拨回去,但是对方却很久很久都没有接起来,一个座机号,蒋文文颓丧地想,她是不可能主动联系上纪成峰的,他们只能是单线联系。
纪熙然在他的手上,她送了两百万给纪成峰,自然不想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回到车上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车开到了距离画室不远的地方,自己偷偷藏在了画室外面。
她等了很久,至少有四个小时,等得腿脚都有些发麻了,才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子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偷偷走进了画室。
那人的身影看着很是消瘦,身高和纪刑年相差无几,他戴着口罩,鸭舌帽和口罩几乎完全挡住了他的脸,蒋文文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纪成峰,毕竟她已经四年没有见过他,记忆中的纪成峰没有那么瘦。
那名男子进到画室后并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出来了,蒋文文偷偷跟上去,七拐八弯地走进了附近的居民区,这一片的人并不富裕,房子大多都是老旧的,地面也坑坑洼洼,到底都是垃圾堆,好似已经几天都没有人打扫过。
蒋文文在A市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海边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走过一处转角的时候,那黑衣男子忽然不见了身影,蒋文文心跳猛地加快。
下一刻她的嘴巴便被人从身后用力地捂住,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搂紧了她的腰,将她使命地拖进旁边脏乱的放杂物的仓库里。
蒋文文从小娇生惯养,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保养得好,仍旧可以算得上是细皮嫩肉,柔弱得根本没什么力气,在男人大力的拖拽下几乎完全无力反抗。
男人将她扔到一堆杂物中,她的手臂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破了皮,后腰硌在了坚硬的木头上面,疼得她冷汗涔涔,惊恐地抬头朝男人看去。
虽然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宽阔的额头,但是蒋文文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这个自己曾经嫁过的男人,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阴沉的气息,好像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算计。
可是他如今就是一条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出门只能将自己的脸全部遮起来,见不得光。
“真的是你。”蒋文文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惊讶地说,“你把熙然藏到哪里去了?”
纪成峰上前几步,俯身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勾唇道:“长见识了,胆子变大了,竟然敢跟踪我,我们文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勇气了,以前跟在妈身边那个唯唯诺诺的文文呢?”
“死了!”蒋文文盯着他的眼睛说,“在纪家的那几年,是我过得最屈辱的日子,你妈妈成天对我恶言相向,随时张口就是贱人,如今我脱离了纪家,自然就不再是当初的样子。”
顿了顿,蒋文文接着说:“更何况熙然还需要我照顾,我不成长起来,我女儿怎么办?你将一堆烂摊子丢给我,我若是还像以往那般柔弱,熙然现在早就有新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