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了,对我来说,你就是陌生人,你能期待我对一个陌生人多亲切吗?”陆非夏嘲讽地笑了笑,从田雨柔的身侧冷然地走过,“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田雨柔低眉垂首,十指绞在一起,纪刑年朝陆非夏追去的时候,她忽地伸手拉住了纪刑年的衣角,求救地说:“刑总,您能不能帮我劝劝阿夏?”
纪刑年脚步顿住,眉眼锋利地侧脸看着田雨柔,“田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阿夏那么多年的朋友,她忘了我们的友情,但是我却不想我和阿夏就如此冷淡下去,刑总您是知道我和阿夏的感情的,您帮我劝劝她吧,让她别那么排斥我。”
纪刑年笑了笑,不显山不漏水地说:“田小姐可能误会了,夏夏现在连我都排斥,我又怎么能帮你这个忙呢,既然你们是多年朋友,那么你应该很了解她才是,自己努力吧。”
纪刑年说着就要去追陆非夏,田雨柔却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男人的眉头一皱,目光落在田雨柔泛白的指骨上,“田小姐还有事?”
田雨柔闻言缓缓松开手,吸了口气说:“没有。”
纪刑年眼眸一深,不再理会她,径直从她身侧走过了。
陆非夏此时正靠在垃圾桶的边上,见到纪刑年走过来,她三两步朝他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扒拉着纪刑年的西装外套就开始脱。
“夏夏,你干什么?”纪刑年握住她乱动的手,“你要在这里脱我衣服?”
如果换做平时,纪刑年定会说等回了家你想怎么脱就怎么脱,但是在这个丧期当口,这种话纪刑年着实说不出口,可陆非夏面色凝重,甚至带着恨意,他又放了手。
陆非夏脱下他的衣服,想扔垃圾一样用力地塞进旁边的垃圾桶中,纪刑年眉头紧皱,不明白她如此做的用意是什么,他的衣服招惹她了?
“脏!”陆非夏用力地吐出一个字,甚至对着垃圾桶呸了口,继而拍了拍手,仿佛手上真的沾染了什么很脏的东西。
刚刚发生的所有细节在纪刑年的脑海中回放而过,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陆非夏会扔掉他的衣服了,因为那件衣服被田雨柔的手摸过。
如此她便觉得脏得已经不能忍受了吗?还是仅仅是因为被田雨柔摸过才觉得脏?
陆非夏是没有洁癖的。
联想她回来时对待田雨柔的种种态度,纪刑年心中不禁生疑,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胡闹,在四年前的陆非夏不会胡闹,那么四年后,当她更加成熟地归来,就更不会胡闹了。
事出必有因。
“你不喜欢田雨柔对不对?”纪刑年抚着她惨白的脸说,“当年的事情和她有关?”
陆非夏从沉怒中恍然回过神来,她深吸了口气,看着纪刑年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伤痛和懊悔,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被纪刑年精准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