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在贺琰心烦意乱怒火中烧的心底竟生出一丝欣慰。
距离八点还有三分钟,她推开酒店侧边小门出来,四下张望。
没有见到他,她有过一瞬间的失望,他看到她的双肩明显一懈,那是她每每泄气失望就会做出的小动作。
但是很快,她又挺起胸膛,打起精神,看向车来的方向。
和十年前一样,她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她还是那个不服输的姑娘。
十年了,仍未变。
手腕上的手表和汽车中控台上时间同时指向八点整,贺琰发动车子,驶向大堂门口。
每一辆从入口进来的车子,江琬都要伸长脖子用力透过挡风玻璃去看那人是不是贺琰。
谁叫她昨晚没有问他要手机号码,也没有问他的车牌号,甚至连他开的什么车子也不知道。
她在网上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有车子的照片全都是他的那辆保姆车。
不过她猜想今天这件事,他应该不会开保姆车来吧。
黑色越野车缓缓驶过来,江琬一眼就认出墨镜后的他。
虽然他们有十年未曾见面,但那只限于他。
而她,从她能够像个常人一样上网的时候起,时时都在关注他。
他这十年来的模样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清晰、深刻。
弯起眉眼,翘起唇角,江琬抬手轻轻朝开车的人招了招手。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直觉他的唇角向两侧轻扯一下,再看过去时,已经恢复如初,似乎刚才不过是幻觉。
越野车越过江琬,停在她身前一个车位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