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和但笑不语,脸上的鲜血越发衬得她邪魅狂狷,“你说呢?”孔清和看着娄知行那张惊恐的脸,心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算了,还是速速结果了他,以免日后生变。决心已定,孔清和不再犹豫。
娄知行认命般的闭上了眼,这下,可真是避无可避了。孔清和举起穷茫剑,心中杀意已现,只是,在下手的刹那间,她却犹豫了。杀了他,是为父为母报仇,没有错。对,杀了他。眸中神色再定,孔清和毫不犹豫的举起剑。
“啊啊啊。”娄知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痛,好痛。”
孔清和终究没能下得了手杀他。杀人,是生平第一次,她心中竟浮现出隐隐的害怕。心一横,她斩下了娄知行的一手一脚。鲜血溅到脸上,嗜血的快感渐渐散去,理智逐渐回归,孔清和深吸一口气,“我不杀你,我要你这样活着,生不如死。”眼眸中是淡淡的冷,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啊,可自己为何会下不去手呢?
娄知行心中惊恐万分,身上的疼痛却因失血过多而逐步衰减。
孔清和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一双阴暗的眸子却紧紧盯着刚发生的一切。她终于报仇了,可惜,自己却无法下手杀了仇人。娄知行的眼中透出恶毒的光,他现在奈何不了这个人,不代表他永远奈何不了她。等他找到办法,一定,将痛苦千倍百倍的还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仇恨的种子扎根,在以后的岁月里茁壮成长,最后变成吸血的大树。
荒山野岭上,孔清和孤身一人待着。当年,情况匆忙,她只得把父母葬在这种地方,如今,孔清和心里沉闷闷的,大仇得报,为何却感觉不到快乐呢?
跪在父母坟前,孔清和默默无声,缅怀起了过去的岁月,那段让人无忧无虑的岁月。
当年,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内心是抗拒的,不过,事已至此,只能随遇而安。孔北末夫妇待她极好,他们中年得女,爱若珍宝。孔北末在辞官还乡后,来到松县,那时,他们哪里知道这只是悲剧的开始。乡里的人们,不知从何时起,都谣传着要给河神祭礼,才能保得平安。刚开始起,不过是每家每户凑点银钱,买几头牲畜,到后来,河神开始吃人,且最爱童男童女。这每家每户都要轮流出人,有的人家生的子女多,嫌弃女孩无用,很痛快的奉献出去了。孔北末夫妇只这一爱女,哪里会答应,娄知行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不料,威逼利诱未成,反而失手把人打死了。当时,他也是害怕极了,后来,缓过神来,发现并无人追究,从此之后,越加过分。而自己更是申冤无门,只能隐忍。
还好,还好,我终于报仇了,一切都不算太晚,孔清和默默的想着。父母的坟前野草丛生,孔清和伸手去拔,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我逝去的亲人,愿你们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