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卿听着这话,感觉到里面还有点事情,似乎不仅仅是因为他把玉佩给了洛风华,于是接着沉默,只要他不说话,他这个三叔迟早就会把事情都告诉他。
庄恒越发恨了,想到他拿到那块玉佩时的生气,口气一时要放重了,却在出口的那一瞬间又放缓了:“你从小就是个晓得分寸的,可是这件事委实做得糊涂了,你可知道这个,”庄恒把玉佩从怀中拿出来:“是从洛家流出的。”
庄子卿的目光微微一凝,终于开口了:“这到底从何处流出的?”
庄恒冷笑道:“你还偏袒她,这块玉佩被送到当铺,当铺上头的管账刚好过来查账,这才看见了收起来,送到我这儿,不然这块玉佩要是流到民间,没轻重只当不值钱的,到时候从哪儿去寻来?再不然遇到有些眼力的,被有心人利用了,你可承担得起后果?”
庄恒话说的有些重,难免有些夸大,但是这块玉佩确实算得上是庄家最值钱的一块了,持着这块玉佩,庄家名下大多铺子里的东西都能随便调遣,从当铺粮庄到钱庄酒楼,除却敏感机密的地方,几乎没有不可以动的,加起来千万两都收不住。
再一步说,要不是老太爷和老夫人伉俪情深,终身只有彼此一人,生的兄弟感情也好,不说别的,就是送到庄家三爷手上,也能给庄子卿找来足够的麻烦。
庄子卿低声道:“劳动三叔了。”
庄恒把玉佩丢回他的手里,听见他这句话也当服软了,口上道:“好生收着,这次便罢了,下次纵是丞相府,我山阳庄家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把庄家的信物随便当掉,这种无知的女子,想来庄子卿也不会再看得上,不然就这一分轻贱,庄恒再不会放过她的。
送走了庄恒,庄子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青白的杂色玉佩上打着有些扭曲的平安扣子,隐隐约约地,似乎还有一股香气,他的下齿死死地咬住了上唇,凝成了一种郁结的神色。
“给我查,洛家三小姐如今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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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休从来不闲,他能把大把无聊的时间浪费在和洛风华只是讲几句话上,但是轮到做事时毫不含糊,他能留出现在的时间给她,但是更要给她未来的时间,这就需要在她看不见他的每一刻争分夺秒地处理算计事情。
笔墨胡乱地在纸上划了两下,斐休放下笔,又拿起,最终一个字没写,颓然地倒在椅子上,伸手按揉着脑袋。
他从来不这样的,但是今天,莫名地有些,心绪不宁。
他想见她,想得有些头疼。
不行,斐休闭了闭眼,唤来暗卫:“她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