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带着几个手下在夜里的雪野上飞奔,马蹄踏过尚未完全消融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的目标是前方那一辆从许都城里出来的鬼鬼祟祟的马车,他想看看,这个刚刚投降不久的叫做许攸的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当然,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们始终保持着大概半里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那辆马车,想来个人赃俱获。但没过多久,黑衣人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加速,快点跟上去!”他喝道。
部下们听到命令,啪啪啪地扬起马鞭,迅速逼近了马车,不一会儿就从四个方向堵死了它的行进路线。黑衣人惊讶地发现,那个戴着大檐帽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马车上也没有其他赶车的人,似乎往哪里跑,全看这匹马自己的心情。
更让他觉得不妙的是,这看起来是一辆由两匹马共同牵引的马车,但现在却只剩下一匹马了。
“不好,咱们中计了!”黑衣人心中一凛,迅速靠上前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车顶上。
他用力一拽缰绳,直拉得马扬起了前蹄,立刻停了下来。
“许先生,别来无恙啊?”他冷笑着问道。
但车厢里却没有人应声,只有寒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噗啦噗啦地响着。
黑衣人一皱眉,双手抓住门帘,一把扽了下来。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许攸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他伸手探了探许攸的鼻息,叹了口气道:“他已经死了。”
“头儿,咱们被耍了!”手下的一个壮汉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扒了那个臭小子的皮!”
“算了!”黑衣人悠悠地说道,“就算关羽都逃不出咱们的手心,更何况一只不敢见光的老鼠呢?我有预感,咱们一定会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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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恪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捂住左眼,任由无形的雄鹰在自己头顶盘旋。不出他所料,那几个黑点没有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应该已经被马车引上了另一条路。
“就这?”袁恪心里暗暗发笑,“多管闲事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但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得意的心情还没平复,便又看到一个黑点向自己逼近!
既然对方只有一个人,那自己就没有必要躲了。袁恪把黑马拴在树下,轻舒猿臂攀上枝头,躲进了密叶之中。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一袭黑衣的蒙面人来到了树下,看身影似乎还有些熟悉。
他从马上下来,围着拴马的树绕了几圈,疑惑地挠了挠头。
说时迟,那时快,袁恪像出弓的箭一般从树梢上弹了下来,直接扑到了蒙面人的脸上,将他摁倒在地,两只手指戳向他的眼眶!
蒙面人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叫道:“公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