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漫千浮光中我独遇他,那时的我还是凤族的凰女。
当我还在凤族时,我偶然偷听阿爹和阿娘说起姑姑的病情,他们说只有女娲石才能救我姑姑的病,可是他们却不愿去寻找那女娲石,因为族中事务缠身;但或许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没有说,但我却知道——凰女之位已经有人来继承,那个人便是我。
我自小被认定为下一任凰女,凰女在凤族有着至高的威望,是凤族的象征,就像凤凰是凤族的图腾一样。
阿爹是凤族族长,所以他和阿娘从小就对我管教甚严,几乎看着我从未笑过,我没能从阿爹和阿娘感受到一丝温情,只有姑姑对我最好,她是那时的凰女,可自从四年前她病后,凰女之位就落在了年仅十三岁的我身上。
我想救姑姑。所以,女娲石,我一定要找到。
我女扮男装偷偷从凤族跑出来,可天下之大,女娲石从何寻之?
那时的我太过天真,竟信了那凡间所谓的神算子的话,一路辗转,到了洛州一无所获。
这时凤族长老奉我阿爹之命追到了这里,幸好那时我是少年模样,他们只是怀疑我,但为了不破坏人间秩序,他们并未靠太近。
他们一路追着我,我害怕他们认出我,我逞他们被人流阻挡之际随便伸手拉了前方一位少侠模样的人,一转身躲在他的身后,许是那位少侠没反应过来,他就挡在我前方,长老们一转眼见没了我踪影,不敢妄动法力,便撤离了。
那少侠转过身,低头看了我一眼,便抬步离开。
那眼光好似万年冰雪般冻人,我感觉一阵冷气向我袭来,我呆立了片刻,不知为何我跟上了他,他转身淡淡望了我一眼,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何事?"
那声音仿佛是寒冻带着冷意,一身黑衣更显出几分冷酷,我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待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纷纷桃花飘扬,宛若精灵,为那黑色身影渲染了几分光彩。
待我再次遇见他,竟是三天后,我很惊讶我竟与他住在同一个客栈,我很庆幸那时我没有放弃寻找女娲石,没有离开洛州。
他就坐着,背着一把剑,冷冷地,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抬头,四目相对,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我的心跳声。
因为纳兰哥哥的缘故,我顺利地留在了他身边。后来我知道他的名字叫云潮。
因身份原因我并未告诉他我的名字,只要他叫我阿九便好,也可能因为当时小小的私心,想让他叫我叫的的更亲近点。
我对他说叫你的名字太怪了,好歹朋友一场,不如叫你阿潮吧。
他那时当我是个男子,却未拒绝,我笑着一声声叫他阿潮。他许是觉得我有病,转身上楼休息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傻傻地笑。
后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冰冰的,因为他有一种奇怪的病,不过也不能叫做病,应该叫寒咒——凡是他接触到的人都会被他身上的寒气所冻伤,所以他无论接触任何人,除了那个创造太古的元始天尊,也就是他师父。这不奇怪,毕竟整个太古都是元始天尊所创,对于这种寒咒自然不会有损伤。
令我奇怪的是我竟也能不为这寒咒为噬,那时我接触他什么事也没有时,他万年不变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激动地望着我,我感觉那似乎是他二十年最开心的一件事。
可是当我恢复女儿之身,我们竟变得陌生起来,他总是有意无意疏远我,这种疏远让我有些心痛。难道他就对我一点也不在乎?大哥要接我回去,他连半分挽留之意也没有,我失落地随着大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