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恨不恨我,我都是你的母亲,是我怀胎十月不顾众人反对将你生下来的。你要记清楚这一点。”
她没有错,错的是赵光耀那个没钱的穷光蛋,宋知青的语调霎时间高昂了起来。
怎么就跟赵一荻这个倔脾气说不听呢,现在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宋知青!
“要是他知道你早就跟你的奸夫去酒店偷情去了,他就不会以为你还在屋子里,他就不会专门从厂里跑回来,他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赵一荻字字句句都充满着对她的控诉,她对宋知青有太多复杂的情感,恨占了一大半。
她转身向回走,眼眶的像兔子一般的红,再继续下去,又会回到从前的争执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地步。
“赵一荻!你给我站住!”
宋知青气急败坏地叫住她,快步走到她面前,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
“我明天就要跟斯查州移民去澳洲了,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再回来了。”
她看着赵一荻猩红的双眼,终究是叹了声气,握住她的肩膀。
她一直都说赵一荻不像她,可除了性格,没什么地方不像。
“小荻,我怀了斯查州的孩子,这是我跟他的第一个孩子……我今天来是跟你道别的,如果有一天,你做了母亲,你就会感受到,跟自己相爱的人拥有一个结晶,会是多么幸福。”
宋知青的眼泪顺势而下,约莫是自我感动,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赵一荻,
“把过去都忘了吧,好吗?这么多年,我也有难处,我不希望你体谅我,但至少你不应该恨我。”
终于,赵赵一荻强撑在眼眶里的泪水疯狂涌出,边哭边笑,反问道,
“小孩?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可问出这话后,赵一荻的悲伤愈来愈大,下睫毛上还有泪水,轻笑着,
“还是要祝福你,终于迎来你梦寐以求的幸福家庭。哦,对了,借你吉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母亲了。”
说完,赵一荻毫不留恋地往回走去,就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泪水在她的脸庞上聚集成行,肆意流淌,冲刷尽一切,将心中的无尽的块垒抚平。
她犹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撞破她与斯查州偷情的往事,是如何希望她走的时候能回头看自己一眼,是如何在她面前的求着她救救自己的父亲……
她一定会给她肚子里的小孩一个温暖的家吧。
……
当斯烨打开门见到满脸都是泪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赵一荻时,没有任何言语,将她拥入怀中。
宽阔坚实的臂膀始终是她心灵的港湾,无论是小时候在父亲的背上,还是在斯烨的怀里,沉默着一路的赵一荻,终于放声大哭。
“她要移民了。”
“我知道。”
“她有新的孩子了,我变成真正茕茕孑立了。”
“你还有我。”
……赵一荻泪眼摩挲地看见了模糊斯烨,他就是这样一个让她想要疏远却又难以疏远的男人,是她这辈子都无法真正讨厌的男人。
……
从那之后,赵一荻对斯烨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不再跟他唱反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性子也变得活泼起来。
就连那些羞于启齿的姿势,她都十分地配合。
她无异于一个溺水者,在周遭除了水还是水的环境里,却抓住了一块浮板。
可“道貌岸然”的斯总却在自己休假期间没能陪伴自己的妻子感到稍微的无奈。
赵一荻工作日得上班,在她早上起来穿衣服时,斯烨就已经醒了,他想过让赵一荻休两天假。
但他知道,赵一荻不会喜欢自己这样子做的。
高尔夫倒是打了,他一个人去的,不过同行的还有他的两个好基友。
易寒川跟郑可颐两人表示非常嫌弃跟这个已婚男同行。
不为别的,就冲斯烨脸上这欲求不满以及对跟他俩同行的嫌弃,要不是这么多年的情谊摆在这儿,谁想来?
易寒川接过球童递过来的球杆,蓄势待发,却偏头问道,
“阿烨,你平时跟赵一荻相处都聊些什么呀?你说你一个科技老总,跟她一个搞农业的,有共同话题吗?”
郑可颐对这个问题也十分感兴趣,想了很久,两个不同领域的人能说些什么?
难道赵一荻还会分享中农田技术不成?
“正是因为工作行业不同,才有更多话题。”
斯烨一副看“土鳖”的神情看着他俩,却又欣然道,知
“当在这段关系中开始认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夫妻之间的话题不是凭空产生的,是需要去找的。”
易寒川:“有被冒犯到。”
郑可颐:“同上。”
“行了,你俩继续吧,我准备去接赵一荻了。”